陈荣只叹世事无常,记得上一次这么无奈的时候还是在秀水楼。
谢承的反应与当下的裴之衍,如出一辙。
“有人状告平王殿下与敌国私通,烦请殿下随下官走一趟刑部。”
裴之衍面色陡厉,“本王怎会与敌国私通,这是谁造的谣!”
“本官。”
音落,陆恒身着一件褐色长袍从围观的人群里走出来。
裴之衍剑眉紧皱,“陆大人?”
“正是。”
陆恒止步在陈荣身侧,“旧年历武通三年,平王殿下命手下黄勋周炳与梁国抚军将军穆尧麾下副将李记交易,私卖冷兵之事,殿下可还记得?”
裴之衍闻声,心下陡寒。
是谢承!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裴之衍寒声低喝。
“是不是欲加之罪,自有刑部审断。”陆恒看着眼前逼死自己侄儿裴之衍,眼中是掩饰不住的恨意。
真正叛国的人还活着,为国蒙冤之人死的死,流放的流放。
真是不公平!
陈荣上前,“烦请平王殿下,随下官走一趟罢。”
“皇上可知?”
“自是知道。”
陈荣瞄了眼站在旁边的陆恒。
今非昔比,如今的陆恒已是皇亲国戚了……
看着被衙役带走的裴之衍,叶茗收回视线,低头品茶。
“谢承还留着裴之衍当年罪证?”秦姝惊讶。
叶茗迎上秦姝那双满是诧异的目光,“若他真有,陆临风也不会死。”
秦姝也觉得是这样,谢承若想拿当年之事掣肘裴之衍,早该下手,何至于等到鱼死才想着破网?
“可是陆恒说的那几个人名,全都对得上。”
叶茗瞧着秦姝,半晌未语。
“知情者另有其人?”秦姝挑眉。
“秦姑娘想一想,裴之衍为何会帮俞佑庭看孩子?”
秦姝知叶茗所指‘孩子’,裴润。
“裴之衍自己说过,当年若非俞佑庭在猎场告密,他就算杀了现如今的齐帝裴璟,自己也会因为东窗事发丧失继承大统的资格,所以他才会临时‘救兄’,以换取谢承永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