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那时的他,毫不起眼。
这也是齐帝找他的缘由。
之后谢承回皇城想要在先帝面前告发此事,他便又得齐帝示意,将此事告诉给了裴之衍,裴之衍这才想出那条苦肉计,以自己一只眼睛为代价阻止谢承将私自买卖兵器的事说出去。
此番裴之衍找来孔长顺状告谢承屠村,是偶然。
但齐帝想除裴之衍则是必然。
原本他们都以为谢承会反击,毕竟他手里攥着裴之衍与梁国私通的证据,只要他把证据拿出来,不管他还是陆临风的失误与之相比,不值一提。
甚至可以反咬一口,说是裴之衍的报复。
然而等到最后,他们都没等到谢承的反击。
为此,齐帝甚至派他暗中提醒谢承有关当年那封密信的事,谢承仍然没有动作。
直至前日被流放,谢承离开,陆恒出现在本该谢承出现的地方,拿走了他们早就准备好的物证。
“能为皇上办事,老奴没什么可怕。”
齐帝瞧着跟了自己十几年的俞佑庭,“你猜,朕容了裴之衍二十年,为何现在容不下了。”
俞佑庭确实不知,垂首沉默。
“有没有可能,他犯了朕的大忌。”
俞佑庭下意识抬头,“他不该回皇城?”
“他不该参与几个孩子的事。”
音落,俞佑庭只觉后颈泛起一阵凉意。
他心里打鼓,额头渗出细密汗珠儿,垂在深蓝袖内的手攥成拳头。
扑通—
俞佑庭猛然跪地,“老奴有罪!”
齐帝瞧了他一眼,沉默良久,“你与程嫔的关系朕早就知晓。”
俞佑庭双手按住天青色理石,额头重重磕在地面,声音颤抖,“老奴与程嫔清清白白,老奴只是……”
“朕当然知道你与程嫔清白,也知你做那些事,无非是作为故友,想帮一帮程嫔。”齐帝没有让俞佑庭起身,“可你不该找上他。”
“老奴实在没有别的人选,才会出此下策……”
直到现在,俞佑庭才真真切切感受到来自齐帝的压迫跟君王威严。
他做梦都没想到齐帝远比他知道的多!
“的确是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