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眸对上他的眼神，阳光又不偏不倚地洒下，恍惚之间，眼前的不是此刻的胡邻，而是那只会乖乖等待我回屋的毛团。
眼泪无意识地流出，无论是前几世的陶旻，还是现在的我，都很思念毛团。
“为什么，要离开我？”
胡邻手足无措地抬手又顿住，他想要给我擦眼泪，但是一道名为“朋友”的鸿沟横在我们二人面前。
他应该明白，跨过这条鸿沟之后将要面对怎样的结果，也许是再也不能靠近。
他最终垂下了手，拿出一块叠好的丝帕递给我，“别哭。你问什么，我都认真回答。”
我接过丝帕擦净面上眼泪，此时此刻，陶旻的记忆和情绪似乎占据了上风，我突然觉得有些委屈。
为什么，你明明是我唯一的亲人了，为什么还要离开我，为什么还要留我一个人孤零零地活着。
眼泪再次模糊视线，一片光斑之中我仿佛又回到了陶旻站在河边前的时候，明明那时候身后就是和毛团相遇的竹林。
命运像是故意作弄，此刻，我和胡邻也处于一片竹林环绕之中。
胡邻见我情绪失控，小心地轻声唤我，“阿诉……”
我低下头，消化翻涌的情绪，“胡邻，你就是毛团，对吧？”
胡邻愣住，“你记起来了什么是不是？”
我抬起头，“为什么要离开阿陶？”
胡邻紧张地看着我，“阿陶……”
“你知不知道，你不辞而别之后，阿陶失去了一切活下去的信心？”
我带着哭腔，越说越委屈，越委屈表情越失控，直到最后咧开大嘴嚎啕大哭。
胡邻哪里见过我这个样子，直接愣在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