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力气讽刺我,看来你的确没什么大问题……”
安室透的话还未说完便突然停止下来,这是因为他终于看清楚了苏玳身上的伤。
他的左肩显然是被子弹贯穿的撕裂伤,伤口深可见骨,血液浸透了他的黑色风衣,只留下一片阴影;右腿上同样伤痕累累,似乎是被锐器所割,肌肉纤维外翻,暴露在空气中的伤口已开始凝结出黑褐色的血痂;他的左手紧紧攥着那把手枪,手指因过度用力而泛白,右手则按压在左肩不断涌血的伤口上。
苏玳费力抬起了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沙哑笑了一声:“看够了吗?”
“你管这伤叫‘差点痊愈’?”安室透微皱眉,头从口袋里掏出应急止血带和绷带,准备为苏玳处理伤口。“别说话,我马上帮你包扎。”
苏玳捂着伤口勉强躲过了他的手,但这个动作似乎牵引了伤口,让他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嘶——波本,我真心觉得,你若是对我不管不顾,反而会使我康复得更快呢。”
“苏玳。”安室透没发现自己的语气带上了隐隐的怒意。“这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你要是不想活了就直说。”
“放心,在……之前我是不会死的……”苏玳貌似低声说了些什么,但因声音过于微弱,以至于安室透未能听清。
随即对方勉强挤出一个无奈的笑,依旧维持他平日里轻松从容的态度。“好吧,波本,不过比起你你的医术,我更相信雪莉的……她现在应该在附近的实验室……咳咳咳咳……”
说到这里,苏玳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他面色痛苦,侧过头去,用原本用来捂伤口的手捂住了嘴巴。
昏暗的灯光下,安室透似乎看到了几片花瓣从他的指缝悄然滑落。
不过这样的念头只是一闪即逝。安室透连忙上前扶住苏玳,问道:“你受了内伤?”
苏玳咳嗽不止,艰难地道:“咳咳……大概吧,刚才有枚子弹被防弹衣拦下了……”此时的他眼神有些涣散,苏玳努力调整着呼吸,随后撤开手去。那里没有仿佛是幻觉的花瓣,只有嘴角渗出的血迹。
“保持清醒,我这就带你去找雪莉。”
安室透压制心中莫名涌现的不安,迅速将苏玳扶上汽车后座,让他斜斜靠在那里,接着驱车前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