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遥远的地平线隐隐约约传来钟声,因为空气中弥漫的水汽变得厚重而虚无缥缈,使人犹如置身于回忆与现实之间的模糊边缘,无法辨清。
我在做梦。博士想。
否则不应该这么安静。
像是有人听见了他心中所想,雾气散开了些许。接着仿佛从幕后走出来演员般,赶早市的尖耳朵原住民们、推着卖香煎鳞肉、牡蛎汤和小松饼的手推车小贩、帽檐低垂的吟游诗人以及随着节拍欢快舞蹈的小菲林,逐一在这舞台登场。
果然是在做梦。博士叹了口气。
梦境在醉随着他的心意而动。
比如下一刻雾气彻底散开,天空会出现一轮巨大的黑色太阳;比如碎片大厦拦腰折断,钢筋混凝土在重重砸向地面前会变成维多利亚人最爱的仰望星空派;再比如……
“老师,在想什么呢?”
一个有些稚嫩但耳熟的声音在博士身后响起。
博士回头,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所以说这一定是梦,不然为何会如此不讲逻辑。他在转身前曾想过可能是阿米娅,可能是芳汀,再不济大逆不道一些也可能是凯尔希——不过想想凯尔希叫他老师也怪可怕的。
但站在他眼前的,却是一个完全出乎意料的身影——粉色半长头发的黎博利男孩正手拿着笔记本仰头看他。
艾利奥特与博士撞上了视线,笑了笑,似乎在等博士先开口。
博士冷静地想,这个梦实在是太荒谬了,他并不认为自己有ntr索恩以及凯尔希的癖好,所以为什么他会梦到艾利奥特·格罗夫在维多利亚的街头叫他老师?
“格罗夫先生,”博士谨慎地选择了一个不显亲密也并不生疏的称呼
年轻的旅鸽垂目笑了笑,他这么一低头那对漂亮的耳羽也跟着垂了下去。“不必这么紧张,博士。”
“我可以是任何人,你可以把我当成罗德岛干员异客,也可以是凯尔希医生,特蕾西娅,普瑞赛斯,或者你自己,博士。”
……这还是不必了。博士想象了一下故人站在面前相顾无言的尴尬场景,认为他和干员异客不熟有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