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班岗只有一个时辰,他们是吃饱喝足后上来的,站满一班岗自有同袍们来接替,营中的热闹有他们一份儿。
蓝敏仪在城墙上转了一圈儿,然后命人搬了个梯子,不顾念心等人的阻拦爬上了城楼,坐在了景阳城的最高处。
“高处不胜寒”,古人说的太对了。失去了城墙的阻挡,凛冽的西北风如刀子一般刮在脸上,蓝敏仪将斗篷上的帽子戴上,抱膝坐在了楼顶上。
这是她第二次在边关过年了,不一样的城池,不一样的遭遇,却是同样的不高兴,不痛快。
蓝敏仪在城楼上坐了不到一刻钟,寒风就吹透了身上的大毛衣服,很冷,可她不想下去。
念心等人站在城墙上,抬头望着上面的蓝敏仪,干着急却没办法,家主说要静一静,不许人上去打扰她。
正在几人心急如焚,打算回宅子请蓝星过来时,蓝笛来了,几人就好像见到了救星。
蓝笛抬头看看城墙上的一团,又转头看看一边的梯子,也没管蓝敏仪不许人打扰的命令,径直爬了上去。
蓝敏仪今天穿了一件秋香色绣银线的斗篷,城墙上微弱的火光照在银线上,反射出星星点点的闪烁,给这个人笼上了一层神圣纯洁的光芒。
听到声音,蓝敏仪转头看了看,见是蓝笛也没说话,又转回去看向一片黑暗的西南方,帽子上的白色毛毛影影绰绰地遮住了她的脸,蓝笛看不清她的表情,却能肯定地知道必然是悲哀的。
“此番离京家主怎么还添毛病了呢?动不动就往高处坐着。听说之前都是坐在垛口上,这次怎么还上楼顶了?新年要有新气象吗?”蓝笛一点儿不客气地坐到了蓝敏仪旁边,将一个水囊递到了她面前。
“一点儿也不好笑。”蓝敏仪伸手接过水囊,打开喝了一口,十分不体面的呛了一下,里面是酒,还是十分烈的酒。
蓝敏仪将嘴里的酒咽下,咳了两声缓过劲儿来,随手将水囊扔了回去,“你这是打算让我尝试一下军棍的味道?”
西域这些国家所用的历法与中原不同,今日是中原人的新年,却不是他们的。
虽然现在气候恶劣,西夜出兵偷袭的可能性不大,但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