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額蒙躭着過去的幻想,但鄰近的別的人種的各國裏,却像先前一樣,照着自己的老規矩在過活,那些居民,在各處地方,用各種東西,彼此在吵架,他們裏面,喧鬧和雜亂和各種的騷擾,是不斷的,然而誰也不介意,因爲對於他們,這是有益的,而且也還有趣的。
伊額蒙忽然想到了————
「唔!居民們在朦蔽我!」
他跳起來,在本國裏跑了一轉,推着大家,搖着大家,命令道————
「起來,醒來,站起來!」
毫無用處!
他抓住他們的衣領,然而衣領爛掉了,抓不住。
「猪囉!」伊額蒙滿心不安帖,叫道,「你們究竟怎麽了呀?看看鄰國的人們罷!……哪,連那中國尚且……」
居民們緊貼着地面,一聲也不響。
「唉,上帝呵!」伊額蒙傷心起來了,「這怎麽辦才好呢?」
他來用欺騙,他彎腰到先前那一個居民的面前,在耳朵邊悄悄的說道————
「喂,你!祖國正遭着危難哩,我起誓,眞的,你瞧,我劃十字,完全眞的,正嘗着深切的危難哩!起來罷,非抵抗不可……無論怎樣的自由行動都許可的……喂,怎麽樣?」
然而已經朽腐了的那居民,却只低聲說————
「我的祖國,在上帝裏……」
別的那些是恰如死人一樣,一聲也不響。
「該死的運命論者們!」伊額蒙絕望的叫道。「起來罷!怎樣的抵抗都許可的……」
只有一個曾是爽直而愛吵架的人,微微的欠起一點身子,向周圍看了一看————
「但是,抵抗什麽呢?什麽也沒有呀……」
「是的,還有蟲豸……」
「對於那蟲豸,我們是慣了的!」
伊額蒙的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