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情,是要使我們滅亡的!」盧啓支人們說。
「要完全滅亡的!」苦什密支人們也同意。
但是,有誰的一隻鴨錯在河裏一泅的時候,就又打了起來了。
他們那里的商人們,就撑開錢袋,埋怨道————
「這鈔票,是只使人喫苦的!無論抓多少,總還是沒有夠!」
苦什密支族和盧啓支族打了七年仗,沒頭沒腦的相搏,毀壞市街,燒掉一切,連五歲的孩子們也用機關鎗來打殺。那結果,有些人是只剩了草鞋,別的有些人則除了領帶以外,什麽也不剩,人民竟弄得只好精赤條條的走路了。
大家决定輸贏了,掠奪了,計算得失了,于是彼此兩面,都惘惘然了。
他們着眼睛,喃喃的說————
「不成!諸君,不行呀,决死戰這件事,好像是我們的力量簡直還不能辦到似的!看罷!每殺一個苦什密支人,要化到一百盧布哩。不行,總得想一個別的方法才好。」
會議之後,他們成隊的跑到河邊,對面的岸上,敵人也成羣的站着。
自然,他們是很小心的彼此面面相覷,彷彿是害羞。躊蹰了許多工夫,但從有一邊的岸上,向着那一邊的岸上說話了————
「你們,怎麽了呀?」
「我們嗎,沒有什麽呀。」
「我們是不過到河邊來看看的……」
「我們也是的……」
他們站着,害羞的人在搔頭皮,別的人是憂鬱着在歎氣。
于是又叫了起來了————
「你們這里,有外交使者嗎?」
「有的呀。你們這里呢?」
「我們也有……」
「哦!」
「那麽,你們呢?……」
「唔,我們是,自然沒有什麽的。」
「我們嗎?我們也一樣……」
彼此瞭解了,把外交使者淹在河裏之後,明明白白的說出來了————
「我們來幹什麽的,知道嗎?」
「也許知道的!」
「那麽,爲什麽呀?」
「因爲要講和罷。」
苦什密支這一族喫了一驚。
「怎麽竟會猜着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