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冷宫中除了待遇差,过得苦等等缺点之外,还有清净的优点。
听见花晴如在闺中喊她姑娘,梁珍弥心底腾腾火气忽得灭了。
“就那腌臢泼才江水山,贪得无厌得很,两年内不知在我们手上得了多少好处,一次比一次多,一次比一次推脱,就是金山银山也早没了!”
落月斋成了冷宫,膳房每日供些饭菜不让人饿死。若想要别的东西,只能花银子买通门外内侍宫女们办事。
想起花晴委曲求全,自降身份把金银珠宝送出去,还得不来几个好脸色,梁珍弥一口银牙都快咬碎。
她抬眼对上花晴视线,面色哀伤,“你跟着本宫受苦了……”
“日日要跟外头那些捧高踩低的贱骨头打交道,你怕是得了好些白眼,花晴,你跟本宫从府里出来,是出来过好日子,得好前程的!如今在这暗无天日的宫殿内,像行尸走肉般,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去!都是皇后那贱人……”
“姑娘!”花晴赶紧打住对方接下来大逆不道的话,轻声道:“奴婢明白姑娘的心意。”
梁珍弥模样生得好,眉眼精致明艳,过于洒脱,不像宫里其他妃子,或是娇艳可人,或是贤淑端庄,而是多了几份匪气,衬得她整个人气场凌厉,很不好惹。
越是这样,喜欢她的人更加喜欢,讨厌她的人又十分讨厌。
她生于武将世家,家中三个儿女,前头两个哥哥年纪稍长,对她无一不应。父亲军功加身,母亲还有诰命,自小过得顺风顺水,心有不快从来不压着自己。
当初也是因此,性格直爽,毫无城府,受人挑拨才在圣上面前失态,还被斥了句鲁莽,惹得众人笑话。
花晴将往日记忆翻来覆去,观察了好几遍,语重心长道:“将军跟夫人生前曾嘱咐奴婢,要好好伺候姑娘,却不想奴婢一时不察,让人暗地里织了张大网,害得姑娘陷入困境。”
“奴婢受人白眼,受了也就受了,没什么大碍。只是有些话,奴婢今日胆大,想同姑娘好好说。”
平时花晴一副体贴入微的模样,都是梁珍弥说什么,她就听什么。
今天看她神情忽然这么严肃,梁珍弥有些不知所措,疑惑道:“说什么?”
“隔墙有耳。”花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