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后主子当皇后时,即便她再劳累,继后主子也没说过让自己在她面前坐一会儿啊,总不能她一个奴婢,不经主子开恩就坐下吧。
废后主子这会儿倒是反过来责怪自己了,不是当年克扣她月银的时候了。
罢了,想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到底是多年主仆,容珮也不忍让继后心中不快,走的也不安心,便听继后的话坐下了。
废后主子看着她,眨了眨眼睛,“我还记得那日在长街,第一次遇见你,你质问掌事太监,那个耿直大胆的样子,这一晃,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
容珮疑惑的抬起头,心想这继后主子莫不是记错了人,长街一眼就能望到头,若前头有主子,奴才抬眼就能看见,哪个掌事太监能看不到主子,她又怎么敢在主子面前大声喧哗。
废后主子莫不是病入膏肓,有些糊涂了吧。
正当容珮想着要不要再托人去太医院请太医给废后主子看看病,就当全了这么多年的主仆之情,废后主子再次露出一抹姨母笑,“有你是我的福气。”
容珮想到那些共事多年的姐妹,和翊坤宫共事的太监,主子被废前他们鲜亮风光,如今却都被赶去了内务府重新分配到各宫。
但好的差事早就被人占着了,他们中许多都上了年纪,哪里还能有好差事等着他们,想必都是一把年纪,眼看着要退休了,还要跟新入宫的奴才挤在一处做事。
还有十五六的宫女,本是想在皇后娘娘身边混个脸熟,抬高身份,最好得了皇后娘娘看重将来指婚给个前途无量侍卫的,现在也去了不显眼的地方,不知要熬多少年呢,就连自己,也不知将来会到什么地方当差。
容珮尴尬的笑了笑,“有您奴才们也很服气。”
废后主子慢慢靠回椅子上,欣慰的笑了。“我不仅记得这些,我还记得宫里边的好多的日子,我记得第一回入宫见姑母,满宫的红墙绿瓦,我就觉得,这红墙可真高啊。记得听墙头马上,是我第一次见到弘历,我就带他逃出去,到城墙上去玩了,过了没多久,他就在城墙上说要我跟他在一块儿。还跟我说,有我在,你放心。我还记得嫁到王府当侧福晋的晚上,他掀开盖头看着我的样子,我还记得他让我继位中宫时和我说,这万人之上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