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日师兄所言极是,若非武当形势危急,我也不会出此下策。”孤月深知孤日的性格,他一旦决定的事若非万不得已断不会轻易更改。为免形成僵局,孤月连忙替自己找台阶,“我也是担心郑松仁年轻稚嫩,应付不来。”
“掌门生前已有意将郑松仁当成未来掌门人培养,这些年一直对其悉心教诲,格外关照,我们应该相信掌门的眼光。更何况,郑松仁已过而立之年,当年清风掌门承继大任时同样未及不惑。洛天瑾、金复羽、陆庭湘这些在江湖上扬名立万的人物,他们功成名就的时候甚至比现在的郑松仁更加年轻。”孤日不以为意地摆手道,“既是晚辈,自然会有不足。哪怕是柳寻衣,其行事做派也未必能入谢玄、腾三石这些人的法眼。我们这些做长辈的,既要给他们试错的机会,也要给他们蜕变的时间。如果一直将他们庇佑在羽翼之下,莫说五年、十年,即使再等上三十年、五十年,恐怕也同样难有作为。更何况,掌门人不一定武功第一,更重要的是威望与德行能否令众弟子信服。郑松仁身为武当大弟子,天性质朴,行事也颇为仁义,在众师兄弟中口碑甚佳,假以时日未必不能成就大器。而且,我们四个老家伙还没有死,遇事也能替他撑一撑。”
“孤日师兄说得对!”孤月虽然心存质疑,嘴上却不敢再争论半句,话里有话地笑道,“至少……扶植一位年轻弟子上位,不会被其他门派嘲笑我们武当青黄不接,后继无人。总而言之,是不是外强中干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够稳住局势,站住阵脚。至于其他的,日后再慢慢解决不迟。倘若郑松仁真的难当大任……我们再另择贤能便是。”
孤日对孤月的阳奉阴违充耳不闻,云淡风轻地说道:“未必一定是郑松仁,老夫只是借他阐明立场而已。至于究竟如何,仍需我们回到武当后再从长计议。”
“那是!那是!”
孤日大义凛然的一席话,无不为武当的长盛不衰而考量,在凌潇潇听来极为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