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站在一旁的洛凝语不由地身子一颤,但见她缓缓抬头,满眼绝望地看向眉心紧锁的慕容白,虽然一声未吭,但那股由内心深处逸散而出的伤心与悲恸,仍狠狠刺痛慕容白那颗外冷内热的心。
“凝语,其实……”
慕容白思绪万千,屡屡欲言又止。他并非担心自己错口失言,而是觉得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无论自己说什么都无法令洛凝语释怀,既是无关痛痒的“风凉话”,他又何必啰嗦?
“无论是谢玄还是柳寻衣,他们都比我更狠,也比我更绝。”凌潇潇懊恼道,“早知你们和我不是一条心,在锄奸大会前我就应该除之后快。只怪我太仁慈,一直舍不得对你们这些贤王府的元老下手,方才为我爹、为武当、为我们母子埋下今日之祸!”
“放虎归山,后患无穷。”邓泉面无表情地呛声,“倘若锄奸大会笑到最后的人是你们,想必你也不会放过我们。”
“你错了!”凌潇潇纠正道,“我杀你们,只会因为你们和谢玄、柳寻衣狼狈为奸,进而与我们母子为敌。若非如此,我断不会……”
“不必多言!”慕容白颇为不耐地大手一挥,摒弃心中杂念,沉声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你究竟是不是无情无义之人,天下英雄自有公论。今天,我们虽然来者不善,但也不想滥杀无辜……”
说到这里,慕容白忽然语气一滞,投向洛凝语的目光竟变得有些飘忽闪躲,似乎心中有愧,沉吟道:“凝语,如果你和鸿轩愿意跟我们回家,那……”
“七叔不必再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但你也应该清楚我的答案。”洛凝语不假思索地打断慕容白的游说,失魂落魄地呢喃自语,“我已经失去爹和外公,又怎么能再失去娘……今日我别无所求,惟愿……两位叔叔能念在昔日的情分上,让我与兄长一起……陪娘共赴黄泉,让我们一家人在九泉之下得以团聚。如此,我便心满意足,再无所恨……”
“这……”
虽然早就料到洛凝语不会轻易妥协,但她不哭不闹,不卑不亢,目标明晰,一心求死的淡定模样与坚贞态度,依旧令慕容白和邓泉大感意外,亦令二人倍感心焦。
慕容白眼神复杂地望着明明是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