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曾想,解雨臣没走也就算了,秀秀也没走,没过几天,黎蔟苏万杨好几个人搭伴儿和刘丧他们也来了,这小小的院子里挤了一堆人,出奇的热闹。
太热闹了,热闹的让人眼前一黑又一黑。
尤其是,他眼睛虽然不太好使,但耳朵出奇的灵敏,每天大半夜总听到院外有人哭,不止一个,那种强忍着不出声却隐隐约约加重的急促呼吸惹的他心烦。
可去找又什么都找不到,问哑巴哑巴说自己没听见,好极了,现在不仅有女鬼索他的命,男鬼也想来分一杯羹。
黑瞎子不明白,黑瞎子不理解,黑瞎子决定再看看。
但好在,虽然他饱受折磨,吴邪和解雨臣的声音倒是一天比一天欢实,一起做饭钓鱼巡山抓螃蟹,两人凑一块儿笑声能传出八百里开外。
到底是发小,互相扶持了大半生过来的,就是蛐蛐人也总比其他人更合拍,
从老九门到小辈儿,好像就没什么他们不敢说的,也对,一天到晚和吴邪这个不孝子混在一起,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那是当然得了。
“他俩就真有那么开心吗?那我俩为什么开心不起来,真是奇了怪了。”
黑瞎子看不见,只用胳膊肘捅了一下身旁的哑巴,
张起灵没说话,可不知道为什么黑爷有种错觉,似乎张家族长从王母鬼宴回来,变得更哑巴更沉默寡言了。
他不明白,明明一切都很顺利,是习惯了守门还是习惯了睡墓里尸体旁边,这老哥儿一天天也不知道愁个什么劲儿,跟天要塌下来似的。
别说,要是他也能看见就好了,花儿爷笑起来很好看,亏大了。
但或许是上天垂怜,黑爷陷在黑暗里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
某一天睁开眼睛,晨光微熹,清晨并不灼热的阳光从敞开的客厅里散落铺洒在他身上,有些刺眼,他下意识的伸手去找墨镜,忽然想起来,自己已经不需要了,
这种阳光,其实也不赖。
只是今天,怎么没有听见那两“幼稚鬼”的声音,明明之前一大早就开始闹腾的让人不得安宁,
太安静了,
他敲门,没人应,推开门,放房间里空荡荡的,被褥叠放的很整齐,早就没了余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