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森林太过于安静,原本存在的风声,蝉声都彷佛已销声匿迹,只有在空荡荡的带有血腥味的空气中不时扩散着几声鸟的呜咽声,似乎是生命最后的挣扎,似乎也是临死前的求救。
山林被黑暗笼罩,树林原有的张牙舞爪也浸泡在一片死光之中,让人心中平添几分恐怖与畏惧。
如果是当年的天真,光是这幅景象,凭脑子里的想象就已经把自己吓个半死了。
只是没想到,在这犄角旮旯里还能找到第二个和他一样脑子不正常的人。
吴峫盯着灌木树林后一片空地上的篝火低声吐槽。
不是脑子不正常,就是要做见不得人的勾当。
篝火旁边搭了个帐篷,帐篷不远处一个胖子正在费劲把一只处理好的鸡穿到树枝上。
吴峫身子一顿愣在原地,几秒钟后眼睛刷的一下亮了起来。
他的脚步声凌乱且急切没有丝毫掩饰。
“谁在那儿?!”
刚把鸡架在火堆上的胖子抬头厉喝一声拿起了身旁的刀。
吴峫几步走出丛林中的阴影,举起双手晃了晃酒瓶表示自己没有恶意。
“过路人。”
胖子的神情肉眼可见的松缓下来,可紧接着他就脸色一肃死死盯着吴峫。
“真是从河南到湖南,难上加难,就这小鸡崽儿,还不够我吃的呢,你小子哪儿来的。”
胖子这话虽然有些不客气,但加上满是怨念的语气,不会让人反感。
他从来都是这样,把一切分寸拿捏的很好,既不会突兀自来熟也不会过于虚伪客套。
情商不低智商很高,见识又广,原本会有个安稳人生,硬是被拉进这破局里陪着他蹉跎了后半辈子。
就像是沾了什么诅咒,他吴峫身边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闻着味儿来的,怎么也得分我个腿儿吧,我可不是空着手来吃的。”
吴峫眉眼舒展,咧着嘴就坐到了篝火旁,把酒往胖子那头一递,没等对面人反应,似乎又想起什么似的,拿回来自己喝了两口才递了过去。
胖子拒绝的话堵在了嘴里,瞟了他几眼嘟嘟囔囔的说了些什么拎过酒瓶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