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落座后,便沉声道:“别觉得你自己有多委屈,身为皇家人,岂能自由自在?即便是寻常百姓之家的女子嫁人,不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圣旨已下,即便是你饿死了,宗古也要将你的尸体带回匈奴安葬,倒不如你欢欢喜喜嫁给他,起码他畏惧天启国的强悍兵力,会善待你,你也能成为匈奴王妃。
即便匈奴苦寒,匈奴王妃也不至于太受罪,你睁开眼好好看看鹤仙殿那些如花似玉的嫔妃,一日也未得宠幸,入宫才多久,便要被勒死殉葬。
在死亡面前,谁不想苟活于世?”
清兰从榻上起身,跪在地上,哽咽道:“皇祖母恩慈,难道我只能有这么一条路可走吗?”
太皇太后冷笑道:“你还能有别的路可以选吗?若是女子能有选择的权利,谁愿意入宫,困在宫中一生?”
说罢,太皇太后起身,留下一句:“你好好将哀家的话想一想,别自寻苦恼。”
太皇太后离开后,清兰公主趴在地上痛哭了许久,于当夜唤宫婢摆晚膳。
正在伺候太皇太后用晚膳的石蜜,笑道:“看来清兰公主这是想通了。”
太皇太后笑了笑道:“既然别无选择,她又没有死的勇气,还能怎么办?
你就别杵在哀家跟前了,还不赶紧去照看哀家的皇太孙?若是他出一点意外,哀家不问旁人,就问你要说法。”
石蜜捂嘴笑道:“太皇太后这是把小太子殿下放在心尖上了,昔年七月郡主襁褓之时被抱入宫中,也没见太皇太后如此上心。”
“那能一样吗?”太皇太后哼道:“再贫嘴,就掌嘴。”
石蜜笑得合不拢嘴,向太皇太后行了告退礼,便去了林洛翎的福禄宫。
由于林洛翎刚诞下太子秦天佑,秦晏欣喜若狂,大赦天下,宫宴连番设了三日,才作罢。
而后便由蒋驰招待匈奴王宗古,二人射箭比武,宗古落了下风,蒋驰只用了三分本事,便让宗古连连感叹:“天启国陛下能有你这样的良将,实乃幸事。”
蒋驰道:“千里马好寻,伯乐难遇,陛下若无爱才之心,我便是再有能耐,也无处可以施展。”
宗古眸色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