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曾想,未出三载,沉音的父亲战死在了惊动整个天启国的“渭北之战”。
沉音的母亲乍听此噩耗,先是呕了血,当夜便吊死在了家中。
医者难自医,沉音的祖父此后郁郁寡欢了近两载,病疾而亡。
那时沉音年方十五,医术已经比药铺坐诊的大夫还要好些,贺堇春念着她再无依靠,便将沉音一直养在身边,认作了义女。
沉音推门而入时。
林洛翎已躺在了软榻上,浅笑着和沉音说:“姐姐可有什么法子,让我突发心悸,且能瞒得过大夫的诊脉,还能不伤身子?”
沉音一愣,见贺堇春朝她点了点头,才皱着眉道:“只要我控制好妹妹心悸发作的时长,不超过一刻钟,便不会伤了妹妹的身子。”
林洛翎道:“那就请姐姐莫要耽搁,施针吧!”
沉音向来不喜多言,见贺堇春没有出言制止,她摸出针包,十三根家传石针瞬时铺在了她的掌中。
沉音取出一根石针,刺在了林洛翎的心点穴,手指刚捻动了几下。
林洛翎顿感心慌憋闷,脸色也明显白了几分。
沉音刚拔了石针,贺堇春心疼的看了林洛翎一眼,起身快步而出。
未过多时,贺堇春怒气而回,气哼哼的落了坐,张口便道:
“我方才去前厅,说你突发心悸之事,吓得你父亲和族宗长辈差点亲自来瞧你。
朱贤之却同我说,他已向咱们府中的长辈们奉了茶,认了大小,马上就到了迎娶你的吉时,你怎的就突发心悸之症了?
哼……迎娶的吉时,难不成比你突发心悸之症还急吗?可见你在他心里也没什么分量。”
刚说完,贺堇春生怕伤了女儿的心,忙转话道:
“我同你父亲说沉音给你施了针,稍稍见了些好,只是心悸之症,经不起折腾和辛劳,不若将你和朱贤之的成亲日子,往后延三日。
哪知朱贤之直呼永宁侯府已然高朋满座,倘若他今日不能将你迎娶回府,不好向族中长辈交代,又道不能同宾客一一解释清楚,恐遭人耻笑之类的言辞。
我便同他道,你是我们唯一的女儿,你的身子重于一切,又不是悔婚,不过是因着你突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