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元锦的泪珠像是断了线的竹子,律宗瑢怎么也擦不尽。
千言万语,你我心事。
在这一刻,仿佛只能用眼泪和手帕来回倾诉。
他用眼泪诉说自己的疑惑和难过,而他的心事欲言又止,只能用手帕来安慰对方显而易见的悲伤。
律宗瑢其实很想告诉他,他与谢兰若之间,并不是他想象的那样,孩子也不是他的。
可是,他不知道应该怎么跟他说。
如果说了,那么律睢暮长大之后,又该如何自处?
这个名义上的儿子,实际上的弟弟,他来到这个世上的时候,也不知自己要面对这么复杂的处境吧?
“谢谢你,今天见到你……我很开心。”
“他应该对你很好吧?你比上次,还要好看了。”
“我跟家里吵架了,闹得很不愉快,孩子不是我的,我也从没碰过谢兰若。”
“其实我心里特别难过,也特别迷茫,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失去了你,我甚至不知道该不该活下去。”
“但是我又似乎不该死,故而只能这样行尸走肉的活着。”
“对了,我还拿来了那个戒指,那个独属于你的戒指,我想把它交给你。”
“可是,我又怕你一伸出手,我就忍不住想要带你逃跑。”
“小锦,如果我们现在可以逃跑就好了,我想拉起你的手,用力奔跑,我们跑出青城山,我们跑出巴中,跑出中原,逃到一个没人能找到的地方,重新开始。”
“我想告诉你,我自始至终没有背叛你,可我却不敢这么说。”
“我猜你也一定也没有背叛我吧?否则,你也不会来见我。”
“可我,也不敢那么问。”
“请原谅我的懦弱,原来我这么懦弱,而且越来越懦弱,最后,连还喜欢你这样的话都不敢再说了。”
律宗瑢心事复杂,却不知从何说起,那些埋在心底的话,像手中紧紧藏着的戒指,怎么也不敢拿出手。
娇美的花朵,应该由强大的参天大树来庇护,却不是他这样行了无生气的木头来庇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