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负责下人房的刘嬷嬷。”月砂是陪嫁的丫头,刚刚进入侯府根基不深,若没有人告知,是不断然会知晓苏姨娘在房中说什么大逆之言的。
此事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下人想讨好主母,另一种是有人想刻意挑起矛盾了。
月砂帮主子研磨,道:“奴婢听说那苏姨娘的娘家是军中的副将,若是同侯爷闲言长语……”
“不足为据。”白寰沾了沾墨汁,平缓地打断后文。
侯爷已经战死沙场了,苏姨娘需在她手底下讨生活,其父生死暂且不论,只要不是蠢笨如猪的,稍思量下闺女未来的生活,便不会招惹当家主母了。
当然,她也不指望用侯爷的死拿捏全家,想要名正言顺,还需自身能站住脚。
墨汁在白纸上写下一串数字。
白寰突然想到什么事,平声道:“今个是十五了吧,宴阁还没来信?”
宴阁是一座酒楼,前世九皇子江少虞未登基前,她便化名为玉篇公子作为幕僚,为其出谋划策,后来她为帮助陆之舟入仕,便让其顶替了功劳,适才有了从龙之功。
月砂心虚地附耳低语,道:“您已是侯爷夫人了,同外男有来往,怕是不合规矩……”
“何时轮到你教我做事了?”白寰有些不喜地挑了挑眉,两世为人,她所图之事都是惊天动地的,稍有不慎就会满盘皆输,因而她容不下不听话的丫头半分。
“奴婢错了。”月砂深知主子的性子,慌忙跪地,道:“于公子问候先生安康,还问何时能与您相见。”
于公子便是江少虞的化名,同前世一样,他敬重幕僚玉篇公子,曾三番四次地请求见面。
想见面?
白寰嘴角泛起不明意味的笑意,用狼毫笔在宣纸上面写字。
下月。
如此决定的原因有二,一来是她在侯府还未站稳脚跟,除了智谋外,给予不了多余的帮助,二来孩子们还没稳定,他也帮不上她什么。
伯乐一顾是话本子才有的浪漫故事,想让皇子放下对女子的芥蒂,再加以重用的前提,必要拥有足够的价值。
把纸折了三折。
“你把信送去宴阁吧。”
月砂小心翼翼地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