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子,既然都报官了,为什么你最后又放了邓鹏一马?”
“要我说他那么坏,以前也总是挑衅讽刺秦书,这次还不如取消他的童生资格,就这么赶出书院太便宜他了。”
秦书也不由得看向她。
季晚晚料到他们会疑惑,本以为问这话的会是秦书,没想到会是这个小少年。
“他偷窃也并非己用,钱财方面并无损失,至多算是陷害同窗,去了衙门也不过是取消童生资格,至多打个几板子就出来。”
“他被逐出书院,陷害同窗只是也是他的污点,不送去衙门,实际上是为了你们。”
“为了我们?”悦来酒楼小少爷双眼亮晶晶的看着她,眼中有莫名的信任。
“一个人,一旦被逼得一无所有,只会换来玉石俱焚。都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只要他还有功名在身,只要他还想继续考秀才,就不会再来找你们麻烦。”
相反,若是连希望都没了,难保邓鹏不会满怀仇恨。
只有防人一时,谁能真的防人一世?
季晚晚手痒,忍不住也抚了抚白稷的脑袋:“更何况,你们说,那个周涛在知道自己被邓鹏耍的团团转,还被当枪使,按照他的性子会怎么做?”
她可没忘了真相大白的时候,那个少年阴鸷的目光。
秦书很快便反应过来:“周涛向来睚眦必报,他又是隔壁孙县令最喜欢小妾的弟弟,怕是会让人阻挠邓鹏去其他书院。”
“这可太好了!”白稷兴奋的拍起手来:“他们俩一个蠢一个坏,打起来最好,还不用我们出手教训邓鹏,简直是一箭双雕啊。”
“你们想象,今天我让吴捕快他们离开的时候,最后你们同窗会怎么议论?”
“会觉得季孺人大度,秦书也心有沟壑,惩罚他的时候还放他一马。”
既得了人心,又得了名声,这才是真正的一箭双雕。
季晚晚赞许的看了眼白稷,目光再度对上秦书:“记住,除非你们有实力能够在反抗的时候把对方真正按死,再无翻身的可能,不然凡事还是留一线。”
让对方羞愧的时候还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