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陈言点头,将死士塞到一士兵手中,也一路小跑朝醉逢楼奔去。
湖边顷刻只剩了几人,李南絮深吸一口气,见士兵们身上也都是血迹斑斑,问:“我们这次折损了多少人?”
一士兵面色沉重:“死了十个,伤了十二个,其中有两个还伤得很重,恐怕……恐怕……”
李南絮总共也只带了三十余名禁卫军,今日一场厮杀折损了将近一半的人手,这些人中好几个是送亲河庭时便跟着他的,情同手足。
他心里也不是滋味,闷头看了一眼赤红的天色,沉吟许久,艰涩道:“先顾活人,你去找两辆马车,带着受伤的兄弟们先回醉逢楼,再去请两个大夫替他们救治,已经身殒的兄弟……本王会另外安排人,将他们好生安葬。”
士兵垂了垂眼,朗声称“是”,也动了起来。
直到将所有事都安排妥当,他紧攥的手指才缓缓松开,手心里早已汗湿一片。
轻影快步走到他身前,搀住他的胳膊:“殿下,你看起来不太好。”
晨风徐过粼粼水面,携着淡淡的凉意,扑到人的脸上,他的唇上一点血色也无:“谢忠他们到底还是动了。”
轻影:“这都是迟早的事,殿下在抚州露了面,他们做贼心虚,不会坐以待毙,我们日后得更加小心了。”
她抬袖,试图擦掉他脸上的灰霜,但她的衣袖上全是血,扬至一半,又将手缩了回来,担心越擦越脏。
“眼下更要紧的,是我们得赶紧回去,你需要大夫救治。”她抬起他的手臂,搭到自己肩上,支撑着他。
“我无碍的。”他亦步亦趋地跟着她,几缕乱发垂在耳边,他的眸中倒映着碧色的湖面,也倒映着满山荒寂。
他忽而开口:“山上的血,何时才能干?”
话刚出口,凉风涌入肺腑,激起一阵剧烈的咳嗽,忽而间,他觉得堵在胸腔的那股腥涩再也压制不下去了,人也摇摇欲坠。
轻影刹那便慌了神,她一把环抱住他的身子,用肩托着他的下巴,这才摸到他后背上指头长的创口,还冒着温热的血。
而且这样的伤口还不止一处。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