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彦椿瞧见她,连连将她挡住:“他们来了,你也不躲着点?”
轻影:“为何要躲?”
顾彦椿抹了把额头上的汗:“你忘了,你是个在逃钦犯,你不怕他们来拿你?”
轻影闻声拢了拢眉:“的确是个问题,可是我躲着有用吗?”
顾彦椿:“你什么意思?”
轻影:“那日在荒山上,有个江湖高手想杀殿下,我便出手与他过了两招,想必他早就把我在新章县的消息带给他的主子了,我的身份已经瞒不住了。”
顾彦椿:“……那也不能自暴自弃啊,兴许齐如海和杨砚书还不知道呢,眼下李南絮还没醒,你再出点什么事,我可怎么办……”
“能怎么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看着渐渐驶远的马车,心里不知不觉笼上了一层阴霾,她问:“杨砚书为何来新章县?”
顾彦椿解释道:“据说是奉朝廷之命,招一批人在矿山的南面凿一条路,方便矿石的运输,毕竟现在水运和铁索桥还是不便,为了配合这事,陈芳生也来了新章县,现在新章县衙挤死人了,都没我的地儿。”
“这么巧!”轻影嘀咕一声,总觉得有些不对。
但她这些时日全身心都扑在李南絮身上,并没有细思,也没再同顾彦椿闲聊,拎着一个水壶就上了二楼,推开了李南絮所在的那间屋子。
从表象上看,李南絮的伤势在好转了,伤口已经慢慢结痂,衣料上不再晕染血迹了,但他也不似先前睡得那般平稳了,时不时会浑身冒汗,像是做了噩梦一般眉头紧皱。
轻影以为他会因情绪的起伏醒过来,一直紧攥着他的手,在耳边唤他的名字,可是几度反复,她的心跟着几度提起,还是没能看到他睁眼。
她趴在他床边,拿起棉帕,替他一点一点拭去脸上的汗珠:“我这辈子都没这么伺候过人,连照顾自己都没有这么细致,李南絮,你是第一个,我是该说你有福气,还是倒霉呢?”
轻影想同他说话,视线一直在他脸上游走,眼神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可是榻上的男子薄唇始终紧闭着。
轻影的眼睫在颤动,手也是。
许久,她用指腹去触了触他薄软的唇,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