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倾裴叹一声,丢了一颗黑子在棋盘上,看着绚烂的水色,不知这棋局究竟还会如何变幻。
“可去请了太医来?”李南晟问婢女。
婢女解释道:“已经去请了,昨儿孙太医也来看过了,说是太子妃害喜太严重,才会吃什么吐什么,就给配了一些酸汤调理,昨儿有缓解,今儿婢子按着这方子再煮好端给太子妃,饮过之后却愈发严重了。”
李南晟眉头轻扯:“还是去请沈太医吧,去叫膳房备一些她平日里爱吃的菜,本宫同她一起用晚膳。”
婢女墩身称:“是”,而后又小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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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楚轻卓在醉逢楼附近选好安营的地点,一切吩咐妥当后,踩着夜色又来了一趟李南絮住处。
李南絮刚饮完汤药,人坐在书桌前,翻看着这几日顾彦椿审问出的口供,沐凡守在一侧,一直在催促他早些歇着。
一直到楚轻卓跨进屋,李南絮才将案卷放下,缓缓起身。
“楚世子可用过了晚膳?”夜里微凉,话出口,他不禁咳嗽了两声。
楚轻卓点了点头:“适才在军营跟士兵们一同用过了……殿下看样子,伤得不轻?”
“已经无碍了。”
沐凡给他倒了一杯温水,他饮过,接着道:“今日多谢楚世子及时赶到,不然真动起手,本王恐是凶多吉少。”
楚轻卓:“这都是应该的,今日殿下,本就是为了护……那陈芳生着实嚣张,末将也忍不了。”
李南絮邀楚轻卓在矮几边落座,让沐凡给他斟了一杯热茶:“楚世子在安京,见过了太子?”
楚轻卓“嗯”一声:“接到殿下的消息,太子为了说动陛下下旨派兵,费了不少工夫,临行前,他让末将提醒殿下一句话。”
李南絮闻声抬头:“什么话?”
楚轻卓:“杨氏一族不灭,这江山将永无宁日,这一局,只能赢,不能输。”
李南絮听了这话,沉默了半晌。
他昏迷数日,张意礼身死和杨砚书来抚州之事他也是刚刚才听说,他是个多疑之人,自不会信杨砚书当真是为了来修路。
李南絮:“本王知道的,这话太子跟我说过,再次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