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恨不得李南铎早点去死,但两国邦交面前,还是止不住生出了担忧。
这事处理不好,极有可能再起战事。
李南晟抖了抖宽大的袖袍,义正言辞道:“谢大人真是好主意,不仅给西樾国送公主,还送军饷,你知不知五万两黄金可以养多少兵马?”
谢忠被质问得一愣,敛了敛神,负隅顽抗道:“可和亲之事本就是我朝失约在先,若非景王几次三番送亲出事,没照看好锦禾公主,又怎会造成如今局面?”
李南晟:“锦禾乃自尽,如何防?贞王出使西樾,是他自己去父皇面前求来的,当时各位都鼎力支持,怎的今日又变了说辞?”
此话一出,身后一众文臣皆慨叹起来。
谢忠身后的一官员道:“抛开送亲不力之事不谈,微臣还听闻,景王在抚州趁着查案之机包庇叛臣之后,为了维护那女子与抚州刺史兵戈相向,景王此举恐是不妥,皇子犯法应与庶民同罪,还请陛下严惩。”
“请陛下严惩景王……”
议事的重心莫名被带偏,由解救贞王转移到了惩治景王。
皇帝在沉默中抬起头来,瞥了此人一眼:“你是嫌今日朝会还不够乱,还要再给朕添堵是吗?”
一个儿子成了人质,极有可能引发战火,另一个儿子也不省心,偏偏看上了一个叛臣余孽。
皇帝身躯都在发抖,眼珠子红得能吞人。
底下朝臣跪倒一片,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半晌,李南晟环顾一周,才又打破岑寂:“父皇,儿臣以为,答复西樾国之事关乎着北境的安定,急不得,还是得从长计议。西樾国的国书刚刚抵京,诸位大臣也是刚得知这个消息,来不及深思熟虑,不如容他们再斟酌几日,商量出一个更好的解决法子。”
李南晟这话不偏不倚,很是中听。
皇帝看向一向稳重的李南晟,烦躁的心似乎得到了些许宽慰:“那就按太子的意思,明日再议吧。”
李南晟接着道:“不过,景王若当真行了包庇之事,也不可放任不管,不然我朝的律令又有何威严所在,依儿臣之见,还是得尽快传他回京,阐明此事,有过罚之,无则加勉。”
“那便传他回京吧。”皇帝撂下一句话,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