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絮展开供词看了一眼,紧锁的眉舒展开来:“多谢李公子了,这二人现在何处?”
李兴:“秘密关押在我李家商铺的仓库里,他们二人很配合,几乎没有用刑就什么都交待了,一时半会儿不会被外人发现,也死不了。”
李南絮:“那便劳烦李公子帮忙继续盯着他们了,待案子了结,本王必向朝廷禀明李公子之功。”
“景王殿下客气了。”
来不及过多寒暄,李南絮拿了供词,立马唤了声沐凡:“叫上楚世子,带上禁卫军,随本王去擒凶。”
“是。”沐凡声音振奋。
片刻后,禁卫军浩浩荡荡地出了醉逢楼。
李南絮打马在前,玄色的衣摆被风鼓起,绚烂的西霞铺洒在他肩头,他的身姿颀挺而凛然。
从仲春到初夏,他们在抚州盘桓了数月,屡遭迫害,处处碰壁,而现在,终于窥见了天光。
抚州的天气,是时候彻底晴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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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砚书着一袭淡青色长衫立在画舫的横栏边,空气分明又闷又热,他却似是感受不到,望着汹涌的江水出了神。
陈芳生在后方来回踱步:“我是怎么都没想到,贞王会陷在了西樾,真是个倒霉玩意,若是景王去的西樾,他就没机会来抚州,我们今天也不会那么被动。”
“都是后话,抱怨并没有用。”杨砚书敛了敛神,声音混在江风中:“贞王惯常是扶不上墙的,只可惜,一些人还是拿他当块宝,如今终于是遭到反噬了。”
“你这话说的,他可是你的表兄,你们杨家为的一切不也是为了拥护他?”陈芳生一脸狐疑地盯着他:“你莫不是想临阵倒戈?”
杨砚书笑了下,粼粼波光映在他的眼底,他的眸中不知何时爬满了惘然和疲惫:“开弓没有回头箭,我知道自己的立场,既然已经走上了这条不归路,那便不死不休。”
两人正说着话,山道上忽然传来一阵杂乱的马蹄声,像是乍起的闷雷,震得画舫都跟着颠了几颠。
杨砚书身形一僵,抬目看去,李南絮和楚轻卓领着兵直奔他与画舫而来,身后烟尘滚滚,气势恢宏。
画舫周边的羽林军也顷刻警觉起来,眨眼间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