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再派人继续找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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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二十,粱国公府与太尉府被抄了家,奴仆们被遣散,户籍上有名有姓的男丁全部下狱,等待秋后问斩,女眷押往教坊司,从此入奴籍。
盛极一时的杨、谢两家,就此倒台。
轻影立在云台之上,看着浩浩汤汤的人马从杨、谢两家走出,日头很烈,晒得她有些目眩,但她还是偏执地盯着这些恶人,看他们褪去华贵的衣衫,终于沦为阶下囚,在世人的唾骂声中难以抬头。
“其实程家的仇已经报了,谢忠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还有他门下的那些官员,一个都逃不掉,姑娘你也该放下了。”
任沛知顾彦椿与轻影的关系不错,借着顾彦椿搭桥,见了轻影一面,两人立在安京城最高的台阁之上,俯瞰着繁华喧嚣的街巷。
轻影的脸色泛白,眼里也很淡漠:“可是程家还没有正名,陛下处置谢忠,是以私铸铜钱、结党营私的罪名,没有提及他陷害程家,三万程家军的亡魂依旧难以安息。”
任沛:“死者已矣,就算重审也不能让他们复活,何必执着?更何况,陛下已经松口,你不用再担心朝廷追捕你了,你可以用新身份自由行走于世间。”
轻影无力地笑了下:“所以,天子的威仪真的比三万忠君将士的性命还重要吗?不仅仅是我程家,成千上万的将士家属难道就不憋屈?他们引以为傲的父亲、夫君、儿子明明是护国的英雄,却被钉在耻辱柱上那么多年,连遗骸都不能葬回故土,甚至连牌位都不敢立,他们难道不配一个公道?”
任沛被问得心中一颤,半晌,才语重心长道:“陛下心意已决,你可知,你执意要的这公道,可能会变成大逆不道?”
轻影:“难道任大人也觉得,我真的是大逆不道吗?”
任沛被问住了,什么时候,追逐真相和公道成了一桩错?
云台上风大,耳边全是呼呼声,任沛搜肠刮肚也没找出继续劝她的话。
“罢了,且看你们的本事了。”任沛扭身走了。
轻影在台上又停留了一会儿,直至街巷上看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