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永被她这话惊得身躯一震:“大胆刁民,陛下所为也是你能置喙的?”
轻影:“陛下是天下之主,在受天下朝奉的同时也应先天下之忧而忧,重视民心民意,民女所求乃民心所向,是数百程家军家属的共同心愿,也是天下正义之士的共同诉求,还请陛下正视事实,顺应民心。”
“你……你这女子。”肖永急得满头大汗:“别的尚不论,你可知,你若执意要申这冤,依照我朝的律例,你当先挨二十大板,你是否受得了?”
肖永这话无疑是在给她警示,在威胁她早些放弃,莫要将事情闹大伤了体面。
“我能受。”轻影斩钉截铁:“心之所向,素履以往”。
“那你可别怪本官不客气,也别怨板子太重,来人,行刑。”肖永看着轻影与程岁安,心下一横:“各打二十大板。”
此言一出,围观的百姓们议论纷纷,他们虽不知全貌,但谢忠被判入狱,定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信轻影的话,都为兄妹二人捏了一把汗。
那些军属们也纷纷上前,抗议道:“我们皆是申冤之人,要受刑便一同受刑。”
程岁安一身黑衣立在狂风之中,他取下了青铜面具,一张脸在素雪中格外冷峻,但仔细看,是能看到他的眉骨上有一道疤的,那是战场留给他的印记,是他曾浴血奋战的见证。
“感谢诸位千里迢迢赶来,共同为我们的家人正名。”程岁安道。
程岁安这些年满怀愤恨,曾挨家挨户去寻这些军属,告诉他们,他们的丈夫、儿子还有父亲从未叛国,他们杀敌无数,是顶天立地的英雄,希望他们能与自己一起去状告奸臣,求朝廷重审此案。
可最初,这些军属是拒绝了他的。他们大多是平头百姓,朝廷不株连他们已是万幸,在没有任何实证的情形下去请愿,无异于螳臂当车,他们还得继续把日子过下去,不愿跟着程岁安涉险。
那时的他们,对洗清冤屈不抱任何希望。
可是这一次,程家的一双儿女已经找到了罪证,以命相搏冲在了最前面,朝中更有景王、大理寺少卿在为他们奔走,他们若是再畏缩不前,不仅对不起自己的良心,更对不起枉死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