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如同狂风,卷起山呼海啸的回音,大臣们被他这话激得心中一震,那深埋骨子里的热血在这一刻开始沸腾。
岂会再想看到那场悲剧?
将北方蛮族赶出自己的土地,让华夏文明生生不息,是所有汉人刻在骨子里的传承。
皇帝怔怔地看向李南絮。
城池被占,百姓被欺,这种奇耻大辱于任何当权者都是一道日日剜心的疤,他身为君主,无时无刻不想让西樾人血债血偿。
但打仗不是喊喊口号就可以,十一年前的教训历历在目,百官们不敢提及,他也不敢轻举妄动,他已经弄丢了五州,若再出差池,他如何自处?
李南絮:“十一年来,我朝对西樾国频频示好,四处忍让,无非是因为漠北那场仗败得过于惨烈,死了太多的人,伤了太多的财,以至于上至朝臣下至百姓,都对我大周朝的国力产生了怀疑,也对西樾国的实力产生了一种盲目的畏惧。前些年,百姓们都对吃了败仗的程家军恨之入骨,恨不得将程家从地里刨出来鞭尸,但是事实是什么?真的是程家之过?真的是我朝大军敌不过西樾国的大军?如今种种证据表明,那场战败源自内斗,是奸佞祸国。如今我们有良将,有士兵,我们只缺一股士气。”
“景王,你究竟要说什么?”皇帝厉声呵斥道:“朕还了程家清白,难道我军就能士气大增,夺回失地了吗?”
李南絮:“总要试试,先尽人事,再听天命。”
一句话,将皇帝架在了两难之境,程家的清白已经不再是三万将士能否安息那么简单,这里面带着天下人对忠义、对公道的期盼,而皇帝是除神祗以外最能掌握众生命运之人,他若都熟视无睹,这世间就成了真正的乱世。
而所谓的士气,很多时候都是兵士们对朝廷的信赖,对君主的拥护,是对家国、对未来的希望。
良久,皇帝抚着自己不断起伏的胸口,将最后的目光放在了李南晟身上:“太子,你也如此认为吗?”
李南晟在众人的注视中抬起头来,顿了片刻才躬身上前,面向皇帝道:“儿臣从前对西樾国还抱有一丝侥幸,想要用和亲来粉饰太平,但如今看来,事情远比儿臣想象中要糟糕,我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