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全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褐色的眸子深处有碎光闪烁:“你这丫头,不该打听的少打听,知道得越多,越危险,这话我都跟你说了多少回了。”
轻影反驳道:“对,您每次都打着为我好得名义,什么都瞒着我,就包括当年漠北一役到底发生了什么,您也始终闭口不提,您”
“楚丫头。”柳全打断他的话:“我渴了。”
轻影轻叹一声,将腰间的水壶扔给他,回头瞥见他充耳不闻的表情,不再逼问。
马车穿过迷蒙山涧,轧过斑驳的沙石路面,在红色云彩的掩映下悠悠驶向了河庭城的南门。南门守卫不多,进进出出的多是小商贩和平民百姓,马车混在其中异常扎眼。
轻影再度开口:“城中有我相熟的大夫,您先进城治伤。我也不敢保证那帮银甲兵不会追来,不过您放心,进了城我定会妥善安置您。”
“多谢楚丫头了,总算没白疼你这么多年啊。”城门就在眼前,柳全如释重负。
他躬身从马车里迈出,然而,人还未落地,却忽闻身后传来甲胄碰撞之音,惊得他后背骤然一僵。
轻影扭身回头瞧了一眼,还是那队兵马,为首的将领如隼的眸子正正盯着他们二人,奔腾之势如张开獠牙的洪水猛兽,仿佛下一秒便会将她和柳全给吞了。
轻影感觉大事不妙,眼见着城门就在不远处,她毫不犹豫地驱马狂奔而去。
守城的皆是楚家军麾下,着黑甲,不出意外,马车通过不会有人阻拦。
然而,就在黑甲兵让道放行的一瞬间,空中飞来一支冷箭,“咻”的一声扎在了车辋前。
马车在城门前打了个急转,东倒西歪地停了下来。
“姑娘请留步。”还是先前拦他们马车的将领,他这回带过来的银甲兵是先前的两倍之多,甫一至跟前就将二人包粽子般圈在了马车里。
天色已经暗下来,西天的余晖在黄土漫天的草坡上渐渐褪去光芒,人影在料峭北风中逐渐吹成了一道道细影。
观这帮远道而来的禁卫军阵仗,八成是盯上他们了。
轻影抬起乌黑的双目,一张白皙的脸在冷风中清冷而孤高:“将军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