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冬日有公公领着公主去挑下人,您挑中了我们三个,说是落雪寒梅名字应景。”
寒梅扶着陈嘉沐,生怕她跨过门槛时摔着:“铜子儿这名字还是公主您给起的,说他手背上的胎记就像一枚铜钱,干脆就叫铜子儿了。”
“按我们下人的规矩,有伤有疤有胎记的是没资格服侍主子的,要不是公主心善,留了铜子儿在宫里,他就要被打发去干那些累死累活杂事了。”
寒梅说到这,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陈嘉沐也有所察觉,落雪和寒梅都不太怕她,原身和他们俩的关系还是很亲近的。
有人扶着,但也禁不住腰疼。陈嘉沐走了两步,瞥见院子里一张石桌两个石凳,就说要去坐坐。
坐稳了,腰更疼,陈嘉沐左右为难,往石桌上靠,终于舒服了些,又想起那太监的事,出声问道:“他现在在宫中吗?我想见他一面。”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落雪寒梅与这个还没出现的铜子儿就是原身最信任的下人。
寒梅回:“铜子儿去给公主熬药了。太医给开了些养喉咙的汤药,要人看着熬,等一会他就回来了。”
寒梅不说还好,这一说像心理暗示,陈嘉沐立刻感到喉咙还有些异样。
她低低地咳了两声,牵动着上身,肋骨也跟着痛起来。她甚至怀疑原身不是跌进御花园池子里淹死的,是坠了楼后又让人拼起来。一动,浑身上下的零件没有不坏的。
陈嘉沐还在那边琢磨自己这身子的事,宫门口却已经来了个身形瘦弱的小男孩。
他手里端着个药锅,即使垫了两层湿沓沓的布,仍然把手烫得通红的。
他脚步匆匆地走到陈嘉沐身边,药锅往石桌上稳稳放,一掀盖子,热腾腾地猛窜出白烟来,混着股极苦的药味。
陈嘉沐几乎要昏过去。
她上辈子没怎么喝过中药,但知道中药液的袋子剪开是不能闻的,闻了,被那股苦味一呛,喝药的意志力先要减掉八成。
她每回都掐着鼻子硬往嘴里灌,灌不完不能松手的,一松苦味就要翻上来。
寒梅见她面色不善,以为是身子不爽,几步走到铜子儿身边,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