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柏玄色衮服下摆无风自动,靴底悄然碾碎一片凝结成虎符形状的冰晶。
他望着血痕末端渗入&34;洪武&34;年号的裂口,冕旒珠帘遮挡的眼瞳里闪过建文四年大雪——那夜东宫暖阁的炭火映着兄长惨白的面容,朱标指尖蘸着咳出的血,在他掌心画下的正是这七道卦爻。
&34;父皇可还记得鄱阳湖的雾?&34;年轻皇帝突然拂袖扫开满地青铜碎片,冰面倒影里的奉天门雪狮突然睁开赤目。
当第三只狮爪踏碎北斗星图时,神道两侧石像生握着的斧钺突然蒙上蓝釉寒霜。
蟠龙杖重重杵在贪狼星位,溅起的雪沫竟在半空凝成朵颜三卫的狼头旗。
朱元璋残缺的左手突然抓住飘过眼前的旗角,布帛撕裂声里渗出三十年前的血腥气:&34;当年陈友谅的艨艟撞角,也没你这小儿算计得狠!&34;
冰层下的白骨手臂突然集体结印,居庸关标记处腾起的蓝焰将整片碑林映得鬼气森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