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珎垂头思索了一会儿,低喃了一句:“你和他最好都是没在骗我。”
声调轻得仿佛风拂过垂柳,荡起模糊不清的沙沙声。冯卿南自然是听不太清,虽然觉得过于冷静的林珎不怎么寻常,然而多余的话他不方便说,他看了眼不远处纪徐清的病房,缓和了语气劝林珎:“小珎,再怎么担心徐清,你也要先保重自己。”
林珎点点头,道了声谢后沉默地走了开去。
背后的冯卿南平静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心里难免嘀咕:难道就是这个弟妹遇事太沉得住气,所以才会让人以为这夫妻感情不深?
他不是没见过在医生面前强撑坚强的家属,这些用毅力迫使自己不能崩溃的家属一方面是不想给患者压力,另一方面是觉得自己有责任撑起与患者之间的这片天。
可以说越是患病严重的病人,病人家属越有可能变成这种全靠毅力支撑的人。看起来刀枪不入,其实更像是一根绷紧到极致的弦,谁都不知道哪一个点就会完全击垮ta。
只是实在过于冷静的林珎让他不确定是不是这一种类型的家属。
同时他已经迷糊了,自己没有告诉她实情,算是攒功德还是减功德?
纪家人走完了,罗婷珊和余良一直留着没走。
迎过和冯卿南谈完话的林珎,罗婷珊第一时间上去握住了林珎的手以示关心,哪曾想有着暖气的医院里,对方的手居然僵冷得像冰块一样。
“林珎!”罗婷珊充满担忧地大叫一声,即便对方看上去是如此冷静。
余良是亲眼看到纪徐清抱着林珎倒下时脑袋砸钢琴上发出的偌大声响,他当过兵,清楚地知道一个人的脑袋有多脆弱,纪徐清平素里体能再怎么好,再怎么强大,一旦伤到了脑袋,一切也都变成了未知数。
心里七上八下的他此刻也顾不得什么讲究,追着林珎问:“太太,冯医生怎么说?纪总没什么大碍吧?”
林珎扯出一丝微笑,对满是担忧的两人分别说道:
“我没事。这么晚了,你别开车回金古城了,我让余良送你去酒店住一晚,明天让他把他给你开过来,白天你再走。”
“冯医生说徐清是累过头了才一直昏睡着,说他明天早上能醒。你先送珊珊去酒店,有事我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