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珎表情淡淡,“什么话?”
话不是一些别人听不得的话,但傅师傅还是煞有介事地降低了些许音量,把纪徐清告诉他的话低调转述了一遍:“林小姐要是想让事情办得顺利,只能搬回家去住。”
也不知道是不是傅师傅故意模仿那个人讲话的声音,林珎只觉得听着这话,鼻尖仿佛又飘来一阵柑橘调的木质香味,像是纪徐清是亲口在她耳边说的一般。
她完全能想象他说这话时的语气神态,一定是一种等着欣赏被围捕的猎物临死挣扎的气定神闲。
山水有相逢。
四年前她跟他提结婚的条件,四年后换做是他跟她提离婚的条件。
难怪一开始让傅师傅把她接回家,是她愚钝,居然没想到他再怎么样也是个男人,这场婚姻中好处多数让她得了去,他一个生意人,怎么会愿意做亏本的买卖。
虽然有抵触,但林珎还是跟着傅师傅上了车,她想得清楚,纪徐清想要从她身上得到些什么也好,免得离了婚她还觉得对他有亏欠。
有亏欠就会念念不忘,无拖无欠才好分得彻底。
车子开在路上。
开着车的傅师傅犹豫再三,开口和林珎攀谈:“林小姐,我也只是一个打工的,说说有退休工资,但是长明城消费也高的呀。我老婆退休工资是比我高,但是她年轻时在单位落下一身病,每个月看病吃药要花不少钱,再说我女儿,说说是好听的,英国曼大毕业,可惜出去见了世面,眼光更是高得不得了哇,大学刚毕业,工作还没找。你讲我要是被纪总辞掉,一家人更加不好过了”
林珎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城市建筑,想到自己和傅师傅有太多共同点,一样都是汲汲营营为生活,一样都是得仰着纪徐清的鼻息。
她猜大概是自己住酒店的行为让傅师傅收到了纪徐清的责难,毕竟人家领了吩咐是带她回家,对傅师傅的这通名为诉苦,实为抱怨的话语,她没再多说什么,傅师傅或许和纪徐清还有很多以后,她和纪徐清,等她这个假期结束跟他离了婚,就再没瓜葛,确实犯不着因为她的坚持让他手下的人难做。
想了想,还是说了句:“我会跟纪先生说住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