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何事?”荀彧有些诧异,整个邺城的人都知道田丰不喜欢待客。
田丰没说,只是示意道:“进府说吧。”
三人下了马车回到书房,田丰沉着一张脸,说出了两件让两人震惊的事:“公孙度派来邺城的人全部身死,礼部侍郎被带走问话;前高显县令认罪,马铭出了督察院。殿下,动手了。”
“殿下为何如此着急?这么快就动手了?”荀彧难以置信。
且不说公孙家的人,据他所知马铭的供词中牵扯了一大堆人,多到连他看了都头皮发麻的程度,那个县令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点头,硬生生扛了大半年没松口,怎么可能说认罪就认罪?
荀攸却在一旁幽幽地说:“快吗?若说殿下快,不如说明镜司的动作快,不如说那个酷吏王芷的动作快。”
“还不都是因为你!”荀彧的诧异立即化作怒火,朝向荀攸汹涌而来。
田丰见状赶紧劝说:“公达的做法我是赞同的,这是最好的方法,一个拿不到的礼部尚书或许会成为他们的目标,一个空缺的侍郎绝对能让他们内乱,没什么不好。”
“那也不能不择手段!万一被人看出来是明镜司出手怎么办?殿下的名声怎么办?”
“谁能证明是明镜司出手?明镜司的人手脚有多干净想必文若应该清楚。”
“可只有明镜司……”
“算了,文若。”田丰摆了摆手,“就算知道明镜司又如何?谁能证明?我知你是君子,那些人对殿下出手时可没有遵循君子之道,今日早上那一幕你忘了吗?若不是殿下急智,恐怕三个月都脱不得身。”
“这才是我最担心的。”荀彧的脸色依旧难看,声音阴沉的可怕,“一上来就是群臣请命,之后会是什么招式?”
此话一出,田丰和荀攸的脸色也难看了起来。
大家都是混世家的,不是因为自己有底线就会高估世家的底线,大众能够想到的底线,其实是世家在政治斗争中的上限。
世家跟道德从来都不沾边,高洁的只是士人,从淤泥中绽放的荷花固然美丽,却不能因为满塘春彩而忘记隐藏在巨大叶片之下的泥沼……
书房中变得异常安静,尽管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