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刚产生了矛盾,下朝便要刺杀对手,这是什么恐怖的时局?
“怎会如此?一点儿规矩都不讲吗?一点儿脸面都不要吗?行刺?真当河北的律法是摆设吗!”田丰越说越生气。
“怎么不讲规矩?这些人可讲规矩了。”袁流满脸讽刺,讥笑道,“不碰殿下就是他们的规矩,不杀官员就是他们的规矩。他们的规矩是党同伐异;是刺杀家眷;是人死不报官;是私下解决。
哼,将殿下高高供起来,将殿下能见到的人好好保护起来,其余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明镜司都吃过亏。”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他们哪来的胆子!”
“田尚书说笑了,这可不是他们胆子大,而是世道本就该如此。
袁氏如此、杨氏如此,你能想到的大小世家都是这样。
殿下想要改变规则,世家想要恢复规则。
千百年来本就如此,从未变过。”
田丰听得瞠目结舌,喃喃道:“他们就不怕殿下麾下的将士?”
“哈哈哈……田尚书,远的不说,就说你回来这几日吧。”袁流忽然收起笑容,声音变得阴冷,“周公瑾、甘兴霸、张文远,这三个人都是殿下麾下大将,被攻击的还少吗?”
“混账!”
“田尚书,殿下早已不是州牧了,更不是什么王。田尚书不妨往上面再看一看,以你的才学,定会豁然开朗了。”袁流给出了提示,算是释放出最大的善意。
田丰愣了一下,心中思绪万千。
袁流说的没错,王弋这方势力已经不能算是一路诸侯了,而是一个独立的国家。
政策、法度、官制……
一切的一切都和大汉是不同的,完全是一个崭新的朝代。
想到这里他不禁露出苦笑,无论这里看起来与其他地方有多少不同,运行的逻辑是不会改变的,国家真正的掌控者是不允许发生改变的。
他终于明白了王弋为什么执着于修路,修路能够带动的不仅是经济,还能加强王弋的掌控力,让这个国家的实际掌控者由世家转变成君主。
他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在他面前的是一条蜿蜒曲折、满是荆棘的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