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有粮不食?军纪如此严苛?”
“不。右军乃是正军,正军餐食标准极为严格,肉汤、鱼汤每日一换,二日有鱼半斤,三日有肉半斤,每日面饼二斤。
百姓家中人人有储备之粮,每年有新衣,四时有祭祀,节日有肉食。
河北不禁酒水,价格虽然高一些,寻常人家也买得起。”陈震向刘辩讲述了冀州百姓的生活情况,他并不是出于炫耀,而是内心的信仰崩塌了。
即使他很早便追随了王弋,几次出生入死深入险境,可背负了许多代的汉室烙印终究无法轻易抹除。
如今,高高在上,可望而不可及的皇帝竟然在他面前如此低三下四,让他无法释怀心中那个伟大帝国陡然崩塌后的情绪。
或是出于怜悯,或是出于气愤,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怀着什么心情说出的一切。
“好啊……好啊……”刘辩听完没有惊讶,反而如释重负。
内心中强烈的绝望和不甘让他多少有些不服,可早已被权谋压断脊梁的他知道大汉终于完了,完在了自己手里。
好在接手的人足够厉害,日后见到列祖列宗他也不需要背负太多,至少要比他那个不靠谱的父亲强。
放下了一切,刘辩对陈震没了兴趣,反而看向张合说道:“寡人知道你,张合张儁乂。”
“陛下知道我?”张合一头雾水。
刘辩笑道:“你算得上是卢尚书的弟子,卢尚书的弟子之中出了一个赵王,我自然知道你们。”
“陛下……”见刘辩谈到卢植,张合行了一礼,想要说些什么。
刘辩却不想听,自顾自地问:“陈使说这些壮士是右军?一个个看起来就武艺不凡,甲胄坚固威武,想必都是赵王的精锐吧。”
“回殿下,是的。”
“寡人记得在陈留赵王也有一支军队,名叫左军对吗?”
“是。”
“右军和左军孰强孰弱?”
“若论阵战,右军不如左军。”
“不如?”刘辩瞪大双眼,难以想象面前这些顶盔掼甲的武士竟然不是最强的,不过他很快便释然道,“也对,听说左军人数数万,人太多打不过也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