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微张的嘴巴和两片干裂的嘴唇,他观察了许久才察觉到此人的呼吸。
如果连呼吸都需要拼尽全力,那这个人肯定活不了多久了,就算立即拿来吃的给喂给他也不行,他可能连咀嚼的力气都已经没了。
或许此时只有全身包裹住才能让这个人感受到冰冷世界中些许的温暖,嘴角的笑容似乎是对人世无尽的留恋,让人心酸不已。
不过阎行却知道并不是这样,凉州特殊的地理环境让他见识过很多这样的人,笑容不是解脱,而是因为此人已经被太阳晒晕过去,头脑不清楚罢了。
“军师,皇宫为何会这般模样?”他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唉……”法正难得叹息一声,说道:“前两年来了一个商会在长安大量收购粗布,有多少要多少,价格还不低,一时间很多人卖给了他们。
然而那些人不光买,还在铺子里卖粗布,比收购的价格还低。
所有人都以为遇到了傻子,拼了命在铺子里买卖粗布换钱。
为了赚到更多的钱,百姓们将粮食卖了,田卖了,能卖的一切都卖了,很多人赚得盆满钵满。
直到有一天,那个铺子里再次放出了大量的粗布,全城人都疯了一般购买,想要等他们再收的时候很赚上一笔。
可是……那个商会没有再也没有收过粗布,后来以筹措资金为由关了铺子。
等到有人察觉不对时砸开铺子才发现里面的人早就跑了,百姓们别说粮食了,就连种子都没有,除了一屋子毫无用处的粗布。
宗族世家亏的更多,但大世家凭借着底蕴开始以极低的价格收了大量庄户,勉强活了下来。
陛下也受到了牵连,许多人从皇宫中偷东西去卖,如今除了铜钱和粗布什么都没留下……
也不知是谁想的这般毒计,没费一兵一卒,长安差一点就被毁于一旦。”
“嘶……”阎行倒吸一口凉气,他一直觉得最残忍的事不过是将人折磨致死而已,如今看来自己的底线还是太高了。
事实上阎行根本不理解这件事到底意味着什么,法正并没有夸大其词,粗布交易破坏的是整个市场,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