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弋并不相信左军之中能混进刺客,不过这一刻,他比在场的任何人都难过。
在所有人的注视中,他捡起了那柄匕首,将其放回士卒的怀中,顺手将士卒拉起。
“你触犯了军律吗?还是触犯了律法?既然都没有,那何罪之有?”伸手擦去士卒额头血迹,王弋有跳到了饭桌之上喝道,“律法即是孤的意志,你们是守护孤的武器,没有触犯律法,谁也不能给你们定罪!
堂堂正正地站起来,顶天立地的活下去!
你们的背后就是孤,是天下权力最大的人。
孤不屑用佃户征战四方,能在站在孤身前的,必须是天下最勇敢的武士!
你们是天下最勇敢的武士吗?”
“是……是……”
“你们是吗!”
“是!”
“你们愿意为孤征战吗!”
“愿为主公赴死!”
“你们能守护好孤的安全吗?”
“舍我等其谁!”将士们几乎用灵魂发出咆哮,双眼之中全是狂热。
“放饭!”王弋大手一挥,笑道,“看着你们吃饭孤就开心,能吃就有力气,有力气就能打!哈哈哈……”
他从桌子上跳了下来,来到那名士卒面前,再次抬起了手。
这一次他擦拭干净士卒脸上的泪水,轻声安慰:“安心吃饭,安心训练。手是你自己的,用它为我斩杀敌人。”
“主公!主公……小人……小人定不辱命!”士卒双眼通红,重重行了一礼,转头回到座位上,抓起饭食死命往嘴里塞。
王弋没有再理会他,而是散步般走在士卒中间,时不时勉励两句,亦或谈上几句河北的发展和幽州的改变。
一众随行官员也从暗处走出来跟随在他身后,只是让他们万万没想到王弋竟然从迎来第一批士卒聊到送走最后一批,兴致起来时还会挤在士卒中间开上两句玩笑。
虽然没做到和所有人都有对话,但他却让每一个左军将士都看见了他,都知道他来到了陈留军营。
在送走最后一波士卒后,王弋脸上的笑容陡然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