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憨厚一笑,嬷嬷摇着头也不说什么,弘历确定嬷嬷走远了,才敢把书翻开。
他身边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先前的那人对他非打即骂,不仅弄权将自己的儿子接进圆明园抢他的份例,还在他这个没娘的孩
子面前舐犊情深,后来因着怡和公主生病被处置了,换的这个似乎又太热情了些。
四阿哥摇摇头。
他早过了需要母爱的年纪,防人之心不可无,在除他以外的人眼里,他就是个没野心想父爱的可怜孩子罢了。
但如今看着满眼的君臣论,四阿哥想,或许深宫中还是有人懂他的。
“嬷嬷!”
“今日天气凉爽,我到湖边去背书了!”
“阿哥,您穿件衣服再去!”
嬷嬷没想过这孩子走的这样快,等她追出去人早已不见了。
她不知道,四阿哥去背书的那个地方,是以往皇帝最常路过的地方。
“齐景公问政于孔子,孔子对曰: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公曰:善哉!信如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虽有粟,吾得而食诸?”
少年的声音还未完全转变,清脆响亮,尤其是在风中,可以传的很远,皇帝老早就听到有人在背论语,但听到这一篇时还是不由自主的停住脚步。
“前头那是四阿哥?”
“回皇上,正是。”
苏培盛上前确认了一番,斟酌着四阿哥最近在皇上嘴里的频率多了些,便顺着说了句好听的。
“四阿哥日日都在背书,这个点儿,也就只有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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