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不卖了？”
“卖，卖，我卖！”杨紫曦将女儿推到男人跟前，哽咽道，“我要五斤小米。”
男人提了提手中的布袋，看了一眼身边的小女孩，“顶多三斤，卖你就拿着，不卖，别耽误我工夫。”
杨紫曦颤抖地伸手，准备去接那活命的口粮，看着女儿纯真的眼神。
她内心宛如刀绞，心疼地抚摸着女儿的头发，“巧儿，娘刚教你的，你还记得吗？”
女孩点了点头，“延津，小潭乡。”
杨紫曦泪眼婆娑，“你的名字会写了吗？”
女孩伸手在杨紫曦的手心画了几笔，“巧儿。”
两行清泪从杨紫曦的脸上滑落，她紧紧地握着女儿的手：“娘叫啥？”
“桂芬。”女孩答。
“记住了，一定不要忘奥。”杨紫曦颤抖地嘱咐道。
这一刻，女孩仿佛知道了什么。
她哭着问，“娘，你不要俺了？”
这句话如同一把尖刀，刺进了杨紫曦的心口。
她感觉心里都在滴血，她不敢看女儿的眼睛，怕控制不住会失去这个活命的机会。
“娘怎能不要你呢，咱填饱了肚子，娘就来接你啊。”
说完这话，她连忙将女儿塞给风衣男，强忍着内心的不舍，“走吧，赶紧带走吧。”
“娘！娘！”
女孩痛哭不已，却被风衣男一把扛在了肩上，“走喽，跟爷吃香的，喝辣的去喽！”
听到女儿的呼喊，杨紫曦踉跄的追了两步，漆黑的深夜里，只有女孩撕心裂肺的哭声。
“巧儿，巧儿……娘对不起你，娘对不起你啊！”杨紫曦如同掉了魂一般，瘫在了地上。
梁筱芸再也忍不住了，气愤地走到杨紫曦的跟前，斥责道：“你这么有脸哭啊你，你大年三十卖闺女。你等这一晚上，明天城门一开，那不就有粮食吃了吗？三斤小米你给她卖了呀，你怎么就等不了这一晚上呀！”
“别做梦了，门开不了了！”杨紫曦泪如雨下，指着身后的城门，“俺就是刚刚被撵出来的。”
闻言，梁筱芸一阵茫然，“开不了了，开不了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