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打湿了石板,水漉漉的黑色路灯闪闪发光。伪装成德国移民卡森·米歇尔的卡尔紧紧抓着卡其色风衣的领子,裹紧了些。他不冷,只是想挽留一下曾经人类的样子而已。
不过,最让他困扰的不是模样,而是令人心神不宁的空虚。他已经三个晚上没有进食了。不是出于善心,而是他身心俱疲,没有那种通常的活力,不想动啦。
多年精心策划让他走到了这一步。逃离德国,伪造身份,融入异国城市的阴影中。法国不是好选择,他在那里干的坏事太多了,保不准会有人认出他是个党卫军恶棍;更别提苏联,他虐杀过的斯拉夫猪猡还少吗?
这里。英国,这个他曾经发誓要打败的敌人,为他提供了一个极佳避难所。德军打不进这里,海军就是个笑话,空军也不如英吉利,还有什么好说的?所以在这里,被认出是个钠粹战犯的可能性很小。在英国本土没有人认识他呢。
而他认识的人几乎全部死光光了,战友们也被苏联人挨个清算,其中包括汉斯·海因里希。而他作为一个出了名的钠粹混蛋,也被不少盟军熟知。
隐姓埋名几十年,时间的流逝并没有影响到他。多亏了“天赋”,也就是不想要的转变,他看起来仍然像个21岁的年轻人。
三个冷寂的晚上。太长了。他并不介意抓一只鸽子或一只流浪猫,但这个想法缺乏往常的刺激感。不如找个蠢货贡献自己的血肉,让他再尝尝那美妙的滋味。也算是废物利用了。
卡尔扫视着街道,冰冷的蓝眼睛盯着一个孤独的身影,一个走在回家路上的年轻女子,她的米黄色伞顺顺当当地挡住雨雾。
他轻而易举地追上了她。“对不起,小姐,”卡尔熟练地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友善礼貌。“您知道去贝克街的路吗?”
卡尔突然出现,女孩略微紧张,紧攥伞柄。伦敦的雾气使能见度很低,尽管穿着风衣,但他年轻英俊的外表在沉闷的环境中显得格格不入。
“贝克街?”她重复道,“从这里走过去要走很长很长一段路。你迷路了吗?”
“恐怕有点。我刚来这座城市。也许您能给我指个方向?”
他轻轻地朝她走近了一步,他的感官已经在打量她了。她很年轻,大概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