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感谢,”嘴被掩住后,他的声音就听起来有些闷闷的。“围巾很暖和。”
“走吧。”卡尔戴上船形帽,语气中满是不耐烦。他迫不及待地想离开家。他被关在家里太久了,夸张点说的话,就是他快要开始感到幽闭恐惧症了。哦,其实也不是很久,只不过他就是想出来晃晃。想曾经,他是个极度不喜欢外出的人呢,只想着天天睡觉;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换了个性子。
呼啸的冷风叫人头脑发昏,仅在温暖的家中打开窗户看看天气的卡尔没想到外面能这么冷,今年德国这么快就入冬了吗?他后悔他没有在他那原野灰的毛呢军服外再套一件大衣了,那位看起来镇定极了,丝毫不冷的样子。尽管他们穿着同样的军服。
“你在发抖。”
“并没有。”
“你冷吗?”
“我一点都不冷,”他说,尽管寒冷让他打了哆嗦。唔,看来他该多锻炼锻炼身体了,加强训练,保持好的体魄。没有一具健康的躯体,他就看不到敌人被消灭的那一天——卡尔就这样傲慢地告诫自己。虽说他也认为:死了没什么,不过活着也罢。“我很好。”
冯·施瓦茨突兀地止住脚步,以至于沉浸于思考中的卡尔多走了几步才反应过来身边没了人。他恼火地转过身准备对峙,结果没等他开口好好谴责一番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那条水蓝色围巾就迎面挂在了他脖颈上,两端垂落与肩膀两侧,较长的那一端被向后绕了一圈,包住了卡尔暴露在寒风中的脖子。随后,那只修长的手,拉着围巾,用它轻柔地系了个结,并不勒人,甚至感觉还不错。围巾又大又软,围着很舒服,甚至有些热,只不过这一小小举动就足以令卡尔气急败坏了。
“该死的,”他退后了一步。“你在搞什么鬼?”
厚厚的围巾前所未有地如此像条绞索,卡尔不知为何愈发地焦虑,寒毛直竖。脖子是非常脆弱的地方,不许有人触碰,且他不想再感受一次被什么东西勒死的感觉了,他那时候就该偷他父亲的手枪,干净利索地用它自杀的。
不知是气坏了还是天太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