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卡利。”
冯·施瓦茨似乎也不擅长于拥抱——这点稍稍叫人感到欣慰——姿势别扭,肌肉紧绷,心跳得比卡尔还快,但他坚持用这样姿势来抱住他。好吧,他早就遗忘了拥抱是什么滋味了。与人亲密接触的时刻屈指可数,卡尔用一只手就能数清楚;往往他遇见这种情况也会退缩。但这次实在是太突然了。
“你——”
他的声音细若游丝,喉咙哽住了。察觉到有什么浸湿眼底,卡尔选择了闭嘴,紧抿双唇,缄口不语,只不过呼吸在逐渐加重,心脏变得很不舒服。对此,冯·施瓦茨收紧了手臂,更加用力地去抱住这副如秋天的落叶一般抖抖瑟瑟的身躯。
“我看到了你对待他人的方式,你对自己说话的方式。我看到了你如何与自己的情绪作斗争,”冯·施瓦茨放低声音,就像在密谋着什么、又不想惊动别人那样。“你很孤独、迷茫、害怕。你试图把所有人都推开,但你真的想和某个人建立良好、健康的联系。”
“你他妈的不知道,”卡尔的手死死抠抓住冯·施瓦茨的肩头。“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
“我知道。”
“……”
“我能感受到你的痛苦。”
“你经历了很多。你看到了任何人都不该看到的东西。你经历了任何人都不该感受到的痛苦。那些苦难不能都由你一个人来承受。所有人都不能。”冯·施瓦茨低垂着眼,长长的眼睫毛遮住了双眸。
卡尔默不作声。
“如果打我能让你好受点,”那人说,“那你就继续吧。”
他崩溃了。
“是的,我对你生气。我对你生气,你这个白痴!……”话语与泪水一同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