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众人就露宿在树林的边缘。
晚餐是炖肉杂烩。弗朗西斯·埃伯特爵士将驮马上携带的咸肉煎出油脂,然后加入了洋葱翻炒。待香味传出来后,他便加入了土豆、卷心菜、大块儿咸牛肉和能够找到的任何佐料一股脑地扔到锅里,加入水后炖煮着。待咸肉软烂后,再将硬面包内芯柔软的部分加入锅中一起煮炖,而坚硬的面包外壳就成了临时的碗。
骑士们狼吞虎咽地吃掉了晚餐,乌尔夫还与众人分享了自己酒袋中的烈酒。
饭后围坐在篝火边,乌尔夫抽着烟斗给众人讲述了一些诺德人的传说,肯特伯爵惊讶地发现这个人真是一个讲故事的高手。就连只对烈酒感兴趣的卡希尔爵士都听得津津有味。
“露宿在这种荒郊野外,不会有什么危险吧?”乌尔夫临睡前笑着问道。
“我们会轮流值夜。”肯特伯爵告诉对方,“这里过去虽然有山贼活动,但是不用太过担心,那些家伙只对商队感兴趣。”
“而我们更像是不太好惹又穷苦潦倒的雇佣兵。”罗德尼·卡尼爵士接着安慰道,“没有山贼会来打我们的主意。”
法布雷斯爵士自愿值第一班岗,很快,众人便进入了梦乡。
就在肯特伯爵翻身时被一块儿石子硌醒之际,原本静谧的森林里突然传出一阵极其细微的声响。那声音仿佛是被刻意压低,但又难以完全隐匿,犹如轻柔的风拂过树叶时发出的簌簌之音。
肯特伯爵心头一紧,他敏锐的听觉立刻捕捉到了这个异常。这绝不是他麾下那些斯瓦迪亚骑士们所穿着的厚重板甲靴所能踏出的声音。那种金属与地面碰撞产生的铿锵之声,他再熟悉不过。而此刻传入耳中的,分明是一种更为轻盈、更为隐秘的声响,就好似山贼们脚上所蹬着的皮质靴子,小心翼翼地踩踏在地面上,所发出的那种若有若无的沙沙之声。
瞬间,肯特伯爵的神经紧绷起来,他如猎豹一般敏捷地伸手摸向身旁放置的长剑。冰冷的剑柄入手,让他心中稍定。与此同时,他没有丝毫犹豫,顺手拿起锅边还残留些许温度的水,手腕轻抖,将水精准地泼洒向那本就已经微弱得几近熄灭的篝火。只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