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臭腐即神奇,海北天南总是归。
九万里风安税驾?云鹏今悔不卑飞。
五月初一日到金陵。苏轼南迁之初,曾来崇因禅院礼拜长老宗袭所造观世音像,当时曾许心愿:“吾北归,当复过此,必为作颂。”
所以,这次还至金陵,独在崇因院礼拜还愿,作《观音颂》。
得钱世雄来书,说已代他借到常州顾塘桥孙氏的房屋,复书称谢曰:“示谕孙君宅子,甚感其厚意,且为多谢上元令侄,行见之矣。裴家宅子果何如?”照这信上看,苏轼还在问起裴家宅,可见仍想在常买屋,作久居之计。 18
同时,与黄寔书,说明他之不去许昌与苏辙同住的原因如次:
行计屡改。近者,幼累舟中皆伏暑,自悯一年在道路矣,不堪复入汴出陆。又闻子由亦窘用,不忍更以三百指诿之,已决意旦夕渡江,过毗陵矣。荷忧爱至深,故及之。子由一书,正为报此事,乞早与达之。
尘埃风叶满室,随扫随有,然不可废扫,以为贤于不扫也。若知本无一物,又何加焉。有诗录呈:“帘卷窗穿户不扃,隙尘风叶任纵横。幽人睡足谁呼觉?欹枕床前有月明。”一笑,一笑!某再拜。 19
苏轼所录此诗,彻底透露他北归之日的心境。
人生孤露,尘埃风叶之扰,谁都不能避免。居其室时,固然不能不扫,但如一枕黑甜,目无尘叶,岂不最为清净?充分表现一个老人的衰倦。
许昌,是京畿的邻邑,尘埃蔽天,不容安睡,苏轼原不敢去。但是,苏辙不肯,一再托王原、孔平仲、李之仪等人来劝。苏轼终于不忍违拂弟弟这番情意,硬了头皮,答应下来。
于是,预定行程自淮泗上溯汴河,至陈留登岸,陆行至许。
次子苏迨的妻儿还在宜兴,所以先命迈、迨二人去那里把他们接到仪真来会合。苏轼手头甚为拮据,宜兴尚有点田产,也须去变点现钱出来使用。
其时,作书与李之仪云:“得子由书,已决归许下矣。但须至少留仪真,令儿子往宜兴刮刷变转,往还须月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