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孤鸿也不再兜圈子,直接问出了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杨毅不由心中一动,反口相询:“是有一些线索,但是还需要一些补充信息,就这个案子,我有什么能知道的?”
梅孤鸿想也没想,便将随身携带的卷宗扔了过来,显然她赶来的时候,就已经打定主意要从杨毅这里获取线索了。
杨毅放下图纸的绘制工作,展开卷宗粗略浏览起来。
果然,这卷宗上的东西也没什么特别的,大概就是从两个月之前开始,招募的河工开始陆续失踪,有的人说是惹怒了苍茫江的守护神,河神发怒,将人带走了。
也有的人说是这些河工受不了清苦的务工生活,在精神与肉体的双重压迫下,投江自尽了。
当然,有一种更玄妙的说法,说是江中水鬼在夜里偷摸上岸,将选中的人生吞活剥,偏偏很多人就信了这一种说法。
本该及时报官,让地镜司前来调查的重大案件,却因为这些消失的河工,全部都是奴隶身份,属于“通运镖局”的私产,在“通运镖局”不予追究的情况下,他们根本没有任何人权,就跟走丢了一只鸡鸭一般。
偏偏这个时候,最不缺的就是人,城外每天都在饿死人,不知道多少人为了活下来而受到欺骗,转为奴隶身份,来到这河道工地上。
这等同于放弃了自己应该有的利益,苦工是这些人在做,但是好处全被那些买下他们的当地士绅所领取了。
但这个谣传却使得运河工程开始停滞不前,通行镖局也不得不出面请朝廷插手,最后的结果不是解决了问题,而是将传出“谣言”的河工奴隶直接关了起来,把提出问题的人给解决掉了。
为了不再出事,河道工地从八个时辰工作制,直接变成了十二个时辰工作制,整个河道工地彻夜通明,河工奴隶们连吃住都在工地上了。
可是河工失踪的案例还是一次比一次厉害,最近的一次就是两天前,一共消失了六名河工,谁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消失的,又去了哪里,被打上奴隶烙印的这些人,根本不可能从桑溪郡中离开。
“两天前?那就是我进入桑溪郡城中的前一天?发生了这么恶性的事件,南镇抚衙门不采取什么行动吗?比如封锁郡城大肆搜查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