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孤鸿最后扫了一眼房中布置,带着陶疏影离开了,从头至尾,堂堂五品都卫的“陶大人”只说了一句话。
出得盛元阁,梅孤鸿与陶疏影坐上马车,梅孤鸿随即吩咐道:“让他们都撤了吧,不必再盯着杨毅了。”
“怎么?大人不是怕他闹出事来吗?”
陶疏影有些错愕,不知道为什么“左司隶·梅孤鸿”的命令变化这么快。
“此一时彼一时,现在是怕他闹不出事来,‘河工失踪案’看似没有头绪,实际上我跟杨毅都是明白人,大约都能猜出是谁动得手,只是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又没有凭据,所以,不敢轻易冒犯。”
梅孤鸿皱了皱眉,言谈之间充满了被掣肘的委屈。
“杨毅他就来了一天,就能知道这许多隐秘?他是怎么看出来的?”陶疏影更奇怪了。
“不知道,我靠得是‘少都监’留下的法器,在‘道听途说’之间,逐渐摸到了源头,但这些并不能作为证言使用,南镇抚衙门实在太难了,江南士族门阀之力仿若一个小朝廷,若无真凭实据,贸然动手,只会自伤羽翼,现在只能寄希望于杨毅这条‘过江龙’了。”
梅孤鸿拍了拍陶疏影的手,一副让她别担心的样子。
“大人,你会不会觉得我有点傻?我执掌南镇抚衙门这么久,尚且难以独当一面,还需要你处处出面帮衬……”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优势,我用你就是因为你的脑子能让我放心,换做杨毅坐你的位置,我才会提心吊胆,江南这块地方,太多人喜欢自作主张了。”
梅孤鸿背靠在车厢里,身体随着马车行进而微微摇晃,似是想到了什么,仍旧补上一句。
“倒是蔡文嵩那里,你要想办法去打个招呼,他若是想保命,该放手的东西要放手,该与某些人划清界限的,也要划清界限,江州治下已经没有什么清正廉洁的‘好官’了,难得他还是能够办些事情,看在‘潘太师’的面上,我也该想办法保他一命。”
梅孤鸿与陶疏影一离开,杨毅便收起了东西,这种重新解构“机关造物”的图纸,并非一日之功,他虽然已经有了一些心得,尚需两三日才能完成。
脑子用得太久了,甚至觉得有些头晕,这才出来透透气,先是喝了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