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永望听声音便知道是谢文赋,眉头微蹙,转过头时,却已经换上了另一副表情,二人谈笑风生的样子,要多虚情假意有多虚情假意。
魏永望会查甘棠最近的行踪,谢文赋又何尝不会查她来京途中的情况?
因而,他们两个人心中都知道,像今天这样的碰面是早晚的事。
“聂大夫对我有救命之恩,恰逢她来京,我自是要尽东道主之谊的。”
“这么巧?聂大夫对我也有恩,一路送她来京城时,她说有朋友在京城,没想到就是谢兄。”
“巧?也不算巧吧。凌城排得上号的大夫,就那么一个。”
“是极,聂大夫医术高明,在凌城着实是被埋没了。”
“埋没不埋没的,也要看个人选择,说不定,聂大夫就喜欢那样的风光呢?”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远远看着是极为和谐的模样,可说出口的话里满满的都是针对性。
关键是,他俩真要有什么不对付的地方,就不对付去吧,非得每句话里加上她是什么意思?甘棠清了清嗓子,引起二人注意,虽未明说,却将不耐烦写在了脸上。
察觉到失态的谢文赋敛了锋芒,笑着看向甘棠:“说好了今日带你去听戏的,时间也差不多了,走吧?”
甘棠应了一声,侧过头对魏永望说道:“今日就不劳烦魏将军了。”
魏永望气急,他之前确实是知道谢文赋日日来寻甘棠,想着今天来个偶遇总能把人带走了,却没想到他们竟已经有约。
一口气在心里头上不去又下不来,魏永望只好讪讪笑道:“好,要报恩的人太多,我等等,那明日我再来,到时候还望聂大夫赏光。”一句话,就想把甘棠明天的行程拿下。
谢文赋过来,代表的是他自己。
魏永望过来,代表的是魏家。
甘棠不想把魏家逼急了,便草草答应下来。
到戏楼的路上,谢文赋一直在介绍今天要看的是哪出戏,丝毫不提魏永望。
直到进了戏楼的包厢,趁着四下无人时,谢文赋才慢悠悠道:“今日去接你有些迟了,实在是因为路上遇到了麻烦,耽误了一些时间。”
甘棠一愣,不知他为何突然提及此事:“无碍,左右也没等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