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那枚吸干他血液的铜镜,此刻铜镜散发出一丝丝温热,让身上伤口开始结痂。
“这是?”
还没有等方源研究铜镜,小屋院门外就响起一阵嘈杂声。
“方老汉,别怪我们长乐坊不讲规矩,你自己将儿子抵押了三十贯,现在没钱我们只能上门要人了。”
为首的汉子朝着四周百姓说道,看似无意实际却是告诉众人他们师出有名,虽然平民百姓贱命一条。
但人数太多,他们也有些发怵,但一有借口这些百姓几乎都会作壁上观。
果不其然,随着为首汉子的话语,周遭愤怒的百姓将目光落在发抖的老汉身上。
有人不忿狠狠呸了一声:“前段时间卖女儿,现在卖儿子,这方老汉真不是个人啊。”
“就是,听说方家那个小女娃已经被王家那个变态小少爷,揉虐死了,现在尸体都还在王家旁边的水沟里,无人收尸了。”
“嘶,这方老汉已经完了。”
“听说方小子去讨要公道被王家的人打得半死不活,只怕现在也是凶多吉少。”
为首男子一听,脸色瞬间一凝,身上的凶煞之气一震,差一点让方老汉腿软跪下。
“方老汉,如果你儿子死了,你下半辈子就准备上街要饭还债吧。”为首的男子愤愤道,嘴角的胡须颤动。
方老汉可是知道上街要饭,可是要被打断四肢,送上州府城去要饭的,毕竟常安府虽大,但也小,几乎自己狗屁炉灶的事大家都知道。
谁会可怜一个卖女卖儿的人?
当即他保证道:“三爷放心,我家源儿骨子硬,一顿毒打而已,没事的,说不定已经快恢复了。”
说这话时,他眼神闪躲,很明显他自己都不信这话。
为首的张三爷冷哼一声,眼神示意一下,一个狗腿直接一脚踹开房门,本就风雨飘摇的房门瞬间嘎吱一声倒了下去,激起一片灰尘。
“咳咳咳!”
张三爷挥挥手,将灰尘拂开,打量着几乎只剩下墙壁的房屋,和床上躺着的少年。
此刻方源已经将衣服合好,躺在床上,惨白的脸色无不表明此人命不久矣。
张三爷看脸色瞬间冰冷,将死之人可不会为帮会创造出一点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