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我朝例,三年经大比夺等第,外舍生入第一、二等,升内舍,内舍生试入优、平二等升上舍,若行艺与所试之业俱优,为上舍上等,则取旨授官,现在离大比尚有月余,各位外舍诸生还要多加努力才是。”
待陈尧臣离开画室,屋内顿时嘈杂声四起、乱作一团:
“如何是好,别的尚可,只是我对那方言却一窍不通,这可如何是好!”一位胖墩墩、操着南方口音的画学生叫道。
“你只方言不通,我却是术科中的鸟兽和花竹至今不得精进,愁煞我也!”一个北方画学生连连摇头叹气。
议论纷纷中,有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古人云,闻庸、蜀之南,恒雨少日,日出则犬吠,今日一见,果真如此,三年大比而已,如此大惊小怪,真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
像被集体扼住了喉咙,嘈杂声戛然而止,众人怒目向声音发出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名锦衣玉带、形容猥琐的画学生正一脸不屑地看着大家。
然而众人虽怒,却没有一人站出来反驳。
只因这个画学生名叫朱书镇,除了据说他有显赫的身世外,还是同学中成绩最好的几人之一。
换言之,朱书镇确实有狂傲的资本,因为对他而言,大比后进入内舍,无论身世还是实力,都几成定局,根本无需像其他人一样愁眉苦脸。
画学生们早已看不惯朱书镇这一幅高高在上、自命不凡的样子,片刻便有人出言相讥道:
“入内舍又怎样,还须升上舍,上舍上等方能取旨授官,任你朱书镇再厉害,比起希孟又如何?”
一句话说得朱书镇闹了个大红脸,但嘴上却依然不服输:
“常言讲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凭什么说他就比我强,王希孟,你自已说,你又哪里强过我?”
数十道目光中,画室的角落里,一直沉默不语的王希孟缓缓抬起头。
面如冠玉、眉如刷漆、星眸朗朗、唇红齿白、清逸洒脱、俊雅无双,好一个翩翩美少年!
听到朱书镇问话,王希孟看似不想多言,只是轻声道:
“笔法、墨法、色法、章法,朱兄皆属上乘……”
“好大的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