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是何处?”王希孟好奇地问道。
众人皆笑而不答。
迷茫之间,王希孟随众人走入一处庭院,但见院内树木葱郁,奇石秀美,亭台错落,曲水流觞,灯烛荧煌,上下相照,吊窗花竹,各垂帘幔,浅吟低唱,鼓乐和鸣。
走过曲折朱红色的廊道,几人来到尽头的一间屋内,里面装饰得清新淡雅,仿佛是大户人家的书房。
宾主落座,酒宴摆好,姚少昌拍了两下手掌,数名娇美女子从门外飘然而入,只见得:
朱粉不深匀,闲花淡淡春,细看诸处好,人人道,柳腰身。
琴弦声响,歌声轻起,舞姿曼妙。
年少的他哪里经过这些,更兼美人跳过舞后,在他身旁一边一个坐下,斟酒布菜,几杯酒后,便醉眼迷离,原本白皙的面庞已是红纸一般。
王希孟醉了——是真的醉了。
姚少昌向其中一名女子使了个眼色道:
“王公子不胜酒力,且扶去后面歇息。”
丁弘有些担忧地看了看王希孟,又将目光看向姚少昌。
“无妨。”姚少昌微微一笑,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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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面躺倒,头顶的四盏红灯笼在眼前飞速的旋转,王希孟想挺起身,却不料一只玉手轻放在他的胸前,又把他按倒在床上,出谷黄莺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王公子,今夜奴家来陪你。”
如一声春雷乍响,惊醒了王希孟全部的酒意,他方才想起,自己此时身在青楼。
堂堂清白之身,岂能在这里被玷污,王希孟心中升起一股怒意,翻身坐起,晃了晃头道:
“送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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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片刻间王希孟便回转,姚少昌等人不免很是惊奇,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望向他身后的那名女子。
女子轻蹙峨眉,缓缓摇了摇头。
姚少昌暗叫一声可惜。
王希孟走到众人面前,拱手揖礼道:
“学生贪杯误事,酒后无状,愧对圣上教诲,无颜于此长留,先行告退。”
姚少昌等人连连相劝,奈何王希孟去意已决,只得派人驾车将他送回驿馆。